木辰沒有想到,那來勢洶洶的銀色小劍竟如此詭異,在自己巨劍的砍擊下,還能順勢急轉,在自己猝不及防下,再次給自己的傷背以一重擊。
黑色長袍下,已經被那鮮血染透,比起原先那護衛的一擊,這一次銀色小劍所帶來的傷害顯然更重。
那觸目驚心的劍痕之下,那森白的骨頭已然肉眼可見。一旁的月熙兒,更是潸然淚下。
“咳.咳”
隨著嘴角再次溢出鮮血,木辰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虛弱的身軀,手撐巨劍,半跪在地。
“木辰,你沒事吧!木辰,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一旁的月熙兒早已小臉蒼白,一顆芳心猶如針紮一般的疼。
為什麼這個男子,縱是到如今這地步,還不願放開她的手呢。
為什麼這個男子,明明知道是自己連累了他,還拚死的護著自己。
為什麼這個男子,寧願自己身受重傷,也不讓她受損半分。
月熙兒感受著木辰手中的陣陣冰冷,嬌軀微微顫抖,將那木辰沒有絲毫血色的臉抱在懷中,淚水猶如掉了線的風箏一般直墜在木辰背後。
“哈哈,小子,這可是我們祖家的獨門飛劍,能夠死在我們少爺劍下,也算是你上輩子積來的福德,哈哈!”
“誰讓你這小子這麼狂,這下後悔都來不及了吧,嘿嘿!”
“還是我們傑少爺厲害,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將這小子擊倒。”
眾護衛似乎也知道自己剛才的戰鬥並沒有討得自家主人的歡心,不由得狂拍起馬屁來。
一旁的祖傑,聽著眾護衛此消彼現的馬屁,一臉的洋洋得意。手中光芒緩緩聚集成團,意要將再次一擊,將那木辰性命取與。
“嘶!”
“嘶嘶!”
就在這時,隻聽得陣陣詭異的聲音湧入眾人耳中,清晰可聞。
“什麼聲音?”
原還在絞盡腦汁拍馬屁的眾護衛,此時卻是鴉雀無聲起來。如此詭異的聲響,縱是他們這些刀口飲血多年的老把手,也忍不住心底打顫起來。
“這聲音,像是劍鳴,又像是人之將死的呻吟,怎麼會有如此怪異的聲音!”一護衛幾乎是顫抖著的說道。
祖傑也早已聽到這詭異的聲響,手中的光芒頓時戛然而止。雙眼掃視之下,除去那月熙兒懷中的木辰,其他之人皆已入自己之眼,並無異樣。
難道是他?
就在這時,眾目睽睽之下,隻見木辰緩緩從月熙兒懷中掙紮而出。
月熙兒看著眼前雖然依舊一臉慘白,卻雙眸緊閉的木辰,一時手足無措起來。
“你沒事了?”月熙兒望著眼前似乎有些陌生的木辰,美眸微眨,低語問道。
月熙兒低低的問話,木辰並沒有回答,他先是挺身一站,將那本就瘦削的身軀展露無餘。一頭長發隨風飄動下,竟隱隱有著些許血紅發色。
“嘶嘶嘶...”
詭異的聲響再次驟起,卻是有耳尖的護衛聽出來了,不由得暗吸一口冷氣道:“是那小子背後的劍鞘的聲音!”
嘴角微微上揚,木辰嘴角之處再次浮起一絲笑容。不同以往的邪魅,笑容中冷意自現,讓人猶墜寒窯。
右手一挽,將那手中巨劍插落在地,直直將那巨劍劍柄埋沒,木辰那緊閉的雙眼這才緩緩睜開來。
原本眉清目秀的木辰,劍眉之下的雙眸,此時卻是血紅之色泛濫。
眾護衛隻是稍稍觸及那血眸目光,便恍如在血海中一般被覆蓋,頓時個個心底打鼓起來,不敢再多望一眼。
木辰左手稍稍將月熙兒的柔荑放空,右手虛點,背後那正低吟不已的劍鞘微微顫抖起來。
一陣光芒驟現,木辰背後的墮天劍頓時脫鞘而出。
劍鋒一出,綠草瞬萎,高樹漸枯。滾滾生機消亡無影,獨留枯地上的眾人。
劍吟一現,如嘯如泣,令人心底生毛。似如遠古之劍重現天日一般驚詫眾人。
此劍,不出則以,一出則弑血而歸!
“今日,就讓我之墮天劍,飲盡眾人血!”
淡淡血色的長發隨風飄動,倚劍而怒視。
這一刻,他宛如戰神,勢不可擋!
下一刻,他即是死神,將收割鮮血與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