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情
奶奶是個典型的勞動婦女,養大了一男二女,接著又帶大了我,現在奶奶老了!
小時候,父母長年經商在外,我一個人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吃住都和奶奶一起,我還曾說:“我會和奶奶睡到二十歲,長大要照顧奶奶。”那時奶奶總會很欣慰地笑,然後摸著我的頭,喃喃地說:“真的長大了就不會了……”當時我不相信,還暗暗發誓一定會!
可現在,奶奶真的老了,而我,長成大女孩了,父母還是長年不在家。爺爺和奶奶兩位老人孤零零地住在偌大的空房子裏,我卻不願意回去陪伴他們。有時候放假,我也還是呆在學校裏和朋友們一起玩。我也知道這樣傷了奶奶的心,可那也隻是偶爾想起……
我怕回家,怕奶奶的嘮叨。奶奶什麼都不懂,卻總喜歡問我學校的情況,左一句右一句吵得我心煩意亂,可我也不能頂嘴,隻好呆在房中不出來,免得碰著奶奶聽她的嘮叨。奶奶似乎也覺察出什麼了,她漸漸變得沉默了……這些天我突然記得有兩三個月沒回家了,前不久,媽媽打電話來學校,告訴我奶奶老毛病又犯了,好像挺嚴重的,家裏沒什麼人照顧她,爺爺還有好多家事做,讓我有空回去看一下。媽媽還說,奶奶特別想你,老跟爺爺嘮叨你。我眼前猛地浮起奶奶那臃腫的身體,還有小時候在我病床前端水送藥的情景。頓時眼中不禁濕潤起來,怎麼掛的電話都不知道了。回到宿舍,我趕緊收拾書包,大後天又放月假了,本來約好朋友上街的,現在隻有取消了,我必須回去看奶奶!
回到家裏,冷冷清清的,爺爺不在家,走進奶奶的房間,發現裏麵落滿了灰塵,一片狼藉,顯然很久沒收拾了。奶奶半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似乎很痛苦的樣子。我輕輕叫了聲:“奶奶,我回來了!”奶奶睜開雙眼,嘴角不由上揚了起來,接著又眨了眨那雙腫得老大的眼睛,最後抓住了我的手。說:“雲雲,你回來啦!餓了嗎?我替你煮飯去吧。”說罷便要起來,我止住了她說:“奶奶,您歇著吧,我不餓。”然後替奶奶倒了杯水,走進廚房,煮了飯,又簡單地燒了幾個菜。那晚,我和爺爺奶奶吃得很開心。第二天,我把家裏打掃了一遍,陪奶奶說了一夜的話。
剛坐上返校車,爺爺氣喘籲籲地跑來了,遞給我一副護膝,說:“你奶奶前幾天剛為你做的,她說你有關節炎,老抱怨腿疼……”我緊緊握著那副護膝,像寶貝一像揣在懷裏,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現在,我一直戴著那副護膝,腿一直沒疼過,因為它暖的不僅是我的腿,還有我的心!
一個沒有結束的故事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完整的故事,也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後悔,可是我知道即使再讓我選擇一次的話,我還是會這麼做的。所以哥哥說我笨,說我不該這麼輕易地讓步;姐姐又說我傻,罵我不懂得把握。不管它是對也好,錯也罷,在我還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之時,就沒有人(包括我自己)可以準確地預測結果如何……
當我眼看著火車一點一點地行駛,我的淚水也跟著一滴一滴地滑落。真的好想把他留下來,可是我不能,我不可以這樣自私,所以我一個字也沒有說,隻是站在人群中目送他上火車,目送著他慢慢地離我而去……
漸漸地站台上的人都已離開,隻剩下我還在品味著那些我不想忘記的回憶。
記得那是一年前一個剛下過雪的周末,我提了好多東西匆匆地趕向車站。當時等車的人很多,我站在最邊上伸著脖子焦急地看著汽車來時的方向。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天藍色羽絨上衣的男孩騎著一輛自行車向我這邊駛來,並且在我的身邊摔倒,而我也因他的碰撞,腳下一滑,倒在了他的身上。可能是當時的情景,也可能是當時的情景,也可能是當時心煩,總之我狠狠地臭罵了他一頓,之後就匆忙地上了車,也沒有理會他當時的表情……
人生在世總會有些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有時隻是無傷大雅地調節一下當時的心情,但有時卻能改變一個人的生?
讓我萬萬沒想到,兩周後我會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遇上同一個人,不!應該說這是他堅持的結果。那天他沒騎車,在我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叫住我,我很驚奇,可能是他看懂了我的表情,微笑著從懷裏拿出一本書遞給我說:“這是你的書,上次你掉在這了。”我又是一驚,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上麵有名字!”
“那也不一定是我的呀!”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你的!”
“你做事一向都憑直覺嗎?!”
“不,隻是這次例外。”那一天我們在車站前聊了很久,甚至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寒冷……
以後的幾個月我們經常聯絡也經常見麵,以致我的幾個好友甚至懷疑了我們的關係。也是在那段時間裏我知道他叫程楓,在省重點高中讀書等等好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