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彩衣方乘空帶著孩子們在玩老鷹抓小雞,她扮母雞,方乘空扮老鷹,後邊帶著一長串的孩子。這遊戲能讓他們暫時忘記回憶那些人時帶來的恐懼。
張玄雙手撐在水泥欄杆上,在四樓走廊那眺望下方。
“玄哥哥,我打聽了,那三家福利院孤兒院也被敲詐了!每家給了那些壞人十幾萬呢!”
男孩阿劍跑回來,氣喘籲籲地,卻滿臉興奮地漲紅,能幫玄哥哥做事,那是他的榮幸。
“膽子挺大啊,看來我幫這幾間福利院還被人盯上了。”
張玄摸著下巴上一夜長出來的胡渣,又在蘭蘭的腦袋上撫了一圈說:“阿劍,你去將那幾家福利院的院長叫過來。”
“好嘞!”
阿劍如一陣風般的跑出去,蘭蘭羨慕地看著他,又望望下麵,老鷹抓小雞她也很想玩啊。
“你下去玩吧。”
蘭蘭拉著張玄的袖子,讓他蹲下,在他臉上親了下,才快步跑下樓去了。
“都是好孩子啊,小張,”老喬靠著門說,他的腿被張玄接正部位後,勉強能走動了,“我也是想多了,就算不給你打電話,也該報個警,噯!”
“你是老了,但這些孩子還需要你,休息一陣吧,好好養傷,”張玄想到昨夜的事,“你說跟軍方接個對子怎樣?”
“那敢情好,可哪有那層關係?人家無端端的怎麼能跟我們接對子?”老喬感覺張玄在異想天開。
接對子可不是什麼軍民魚水情,逢年過節偶爾來一趟,做做表麵功夫。那是要花大心思,大力氣的,人家部隊就是有那個時間,也不一定有那個精力。
“這你不用考慮,我會想辦法。”
那下邊阿劍已帶著幾個人進大院了,張玄就在樓上吹了聲口哨,讓他將人帶上樓,又拉開一旁一間空房間的門。
“小張啊,這到年底了,你這又是要給咱們捐錢啊?”一上來,都擠進那空房間裏,一個大鼻頭的男人就笑說。
“就是,你說咱們這兩年,有小張幫忙,孩子們也能吃好穿好了,每到年底還都有些福利,小張可是個大好人呐。”另個年紀跟安嬸差不多的女人搓著手說。
“我來你們來不是發福利,我要問那鬼腳八的事。”張玄臉微微一冷,“他們來訛人,你們就拿錢消災,連個警都沒報。我倒想問了,是誰讓你們拿錢的?還一家十幾萬,厲害啊。”
那大鼻頭就憨笑說:“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那鬼腳八帶人拿著家夥,我們不給錢,他們就要打老人,我們哪敢跟他對著幹。”
“就是,小張,你不知道情況,當時,我那孤兒院裏的孩子都嚇慘了,哭得唏哩嘩啦的。有幾個,這兩天還尿床呢。我要不把花錢把他們趕走,那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事。”
那年紀大的女人說著,就一臉不滿地比劃了下:“小張,你反正有錢,這些錢算不了什麼吧。”
“就是,就是,小張,你家裏是做大生意的吧?沒必要跟那些渾人犯衝,拿了錢他們走人不就行了?要不就像老喬那樣死硬,看,被人打斷腿了吧?”
張玄目光一一掃過這兩人,剩下那個管著福利院的麻子,卻在那悶著頭抽煙。
“老麻,你是個什麼意思?也跟他們想的一樣?”
“一樣個屁,小張,不是我說,這幫混蛋就是養不熟的狼,你今天給了十萬,明天他們就還能來再要十萬,咱們這些福利院孤兒院成了什麼了?提款機?草!要是我再年輕十歲,非拿家夥跟他們幹不可。”
“噯,麻子,你這話好像說我們給錢不對是吧?可你也給了啊?”那老女人喊道,“老喬受傷是他自己笨,關我們什麼事!你要硬來,那人家把院裏砸了,打傷人了,誰出醫藥費?都是老的老,小的小的,這進醫院,少說也要十萬八萬的,還不是要小張拿錢?”
張玄估摸著這兩家福利院跟一家孤兒院加起來也就百八十人,還不如老齊這邊規模大,心裏也早存了要將他們都合並成一家的心思,聽這些人把他當冤大頭,頓時心頭一涼,趕情老子才是你們的提款機?
“都別說了……”
“小張,我們可沒亂花你的錢的意思,你每分錢我們可都用在刀刃上!”
這老女人一說,那老麻就怒了:“沒亂花錢,你家裏蓋那小洋樓哪來的錢,別告訴我你是攢的!”
“姓麻的,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黑了小張的錢?我打死你!”
老女人舉手要跟老麻幹架,大鼻頭就拉他倆,卻趁老麻不留情,抬手肘給了他胸口一下。
“你特莫拉偏架!我打死你!”
老麻抓起一邊的木頭枕頭就砸在大鼻頭的肩上,他倆瞬間打成一團,那邊老女人就坐在床邊哭:“我辛辛苦苦做這孤兒院我容易嗎?我起早貪黑的,為這些孩子把屎把尿的,我……”
“都給我靜下來!”
張玄一張手就將兩人攔開,又瞪了老女人一眼,從懷裏摸出三張現金支票:“一人二十萬,以後這福利院孤兒院的事你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