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認識的字隻那麼有限的幾個,一句完整的句子寫不出來。她眼裏一抹焦躁。還未等她在寫出另一個字,門被推開了。
阿諾將紙順手藏於書下麵,抬眸望去,是那抹熟悉的身影。少奶奶奪門而入。
“妹妹,身體可好些?少奶奶走到榻邊,一臉擔憂,可眼底的那抹得意卻被我捕捉到。如今,周玥對我恨之入骨,少奶奶定是期盼良久。
“姐姐,妹妹自是沒事,我的丫鬟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於非命,我怎敢有事。”少奶奶美眸清冷的光芒掃視過來,忽而滿臉堆笑,“妹妹就放心吧,二爺下了命令要查出原因,妹妹就別這樣擔心,小心了身體。”隨著微轉身,眼角的餘光瞥到站在一旁的阿諾,她神色微微一怔,眼中的一抹奸佞一掃而過,她自是知道阿諾認識字不多才留了阿諾的性命。
阿諾則能開口指正她,想來這種事情全在阿諾沒有發覺的情況下下了藥。就算指正,少奶奶的身份是如何的尊貴不可侵犯,豈能是阿諾說是少奶奶別人就信了的道理。所以,告訴阿諾一定要隱忍。唯有隱忍紫茹和阿諾的仇才能有一天昭雪。
少奶奶凜冽的光芒沒有在阿諾身上多停留一會,她自是認為這樣渺小的阿諾已然對她構不成傷害。
“來,妹妹。”少奶奶手裏拿著一個玉瓶,亮的刺眼。“這是家父從外域帶回來的上好的創傷藥。”
“姐姐,”口中急急的喊出了聲,少奶奶神色詭異的掃我一眼,我平息了那一抹驚慌,“姐姐,大夫已經將藥換好了,姐姐的心意我領了。”我將那玉瓶接了過來,手中的力道緊緊握著這一玉瓶。少奶奶神色微微一怔,嬌俏的聲音傳了過來。
“妹妹可要記得用,這藥可是上好的金瘡藥。”
玉瓶被我悄然接了過來,少奶奶眼中不免漣漪起伏。蔣家小姐怎可能放過我,就算周玥對我心灰意冷,她不會允許有一絲威脅。
待少奶奶走後,阿諾將一銀針拿過來一試,銀色的針變得昏暗……
“阿諾,將這藥倒掉,記住一定小心,再換回一些普通的金瘡藥,記得味道要和這一種一樣。”少奶奶定會過來,到時可不能漏出一絲馬腳。
冬日的夜晚西殿內倒也暖和,苑中的燈光忽明忽暗在慢慢靠近,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門被打開了,周玥和少奶奶魚貫而入。周玥漆黑的眸中平靜如水,“來人,將姨太太搬去後院。”聲音冰冷無情,劃過耳邊。
“二爺,姨太太隻是……”少奶奶的話被周玥掃視過來的凜冽光芒堵了回去,可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濃。
少奶奶請了命將我送到後院,昏暗的燈光和漆黑黑的冷縈繞周圍。
“妹妹,傷口好些了嗎?”光線昏暗。可少奶奶的美色眸子卻明亮的很。她一臉溫柔,我命了阿諾將玉瓶拿了過來,“姐姐,妹妹正好換藥,您給的創傷藥真的不錯。”
阿諾將那玉瓶的創傷藥倒入那因著碎瓷片而撕裂的皮肉中。少奶奶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妹妹,好生休息,想來二爺隻在氣頭上。等著爺沒了氣,姐姐定當為妹妹說些好話。”
芊芊玉手抬起嫌惡的望了一眼屋內,一刻再也待不下去,攜著蕊心離去。
屋裏沒有一絲溫度,火爐已經幹癟的丟在一角落處。
“阿諾,你會覺得委屈嗎?”阿諾眼裏閃動著淚光,經曆過這些阿諾自是知道在周府裏我對她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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