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不要。”我用手剛碰觸到她，她反射性的跳了起來，驚叫著。
她黑色的眸子充滿著恐懼，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
“阿諾，是我，姐姐。”我試圖喚醒她。
她放大的瞳孔慢慢恢複了下來，臉上也有了血色。
她猛地撲倒我懷裏，哭了起來。
我扶著她的頭發，柔順烏黑的青絲，不曾有一根花發，這是多麼好的青春年華，卻要在這經曆這種磨難。
“阿諾，會沒事的……”我一遍安慰著她，也安慰自己。
“姐姐，我好害怕。”她依偎在我懷裏，卻不敢睡去。
油燈跳動著，兩個微弱的身影也跟著跳動。
我盯著地麵，摟緊了阿諾，“阿諾，等你自由了，嫁個好人家，幸福下去。”
我再也掩飾不了內心的波瀾，一滴滴熱淚滑落臉龐。
“姐姐，我要和你一起。顧媽媽將你叫去，為難你了嗎？”回過神的阿諾抬眼望著我。
我別過頭去，躲過阿諾的目光。
“沒，沒為難，她不會傻到花了白花花的銀子，還沒掙到錢，就折磨的不成樣子……”
眼淚止也止不住了，聲音有些發顫。便也不再說下去。
阿諾將頭埋在我的肩膀，也不再吱聲。
夜的冷陣陣襲來，可也沒能抵擋住睡意。
……
噩夢連連，我微微睜開眼睛，
天剛亮。
我將阿諾靠在牆上，解了外套將她蓋住，她俏麗的臉上升起一抹微笑。
我隨了青衣人來到入雲閣二樓。
“在這老實點。”青衣人厲聲嗬斥。
房間的收拾如出一轍，窒息的氣息再度傳來。
“劉爺請。”是顧媽媽明亮的聲音。
兩人款款而來，一胖一瘦，華麗的衣服下掩蓋著醜陋的身軀。
劉督軍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一臉嫌棄。
“顧媽媽，賬簿在哪？”
這身價性命一日不找到，劉督軍可謂寢食難安。
“小賤蹄子還不跪下，”顧媽媽一臉鄙夷的望向我。
我被青衣人重重的按在地上。
“劉爺，是這小賤人盜了您的賬簿，嫁禍給我。”
媽媽一臉諂媚道。
“快說，”顧媽媽厲聲朝我嚷道。
劉督軍緊蹙著的眉頭，臉上陰雲密布，“顧媽媽，”
劉督軍打斷顧媽媽的話，一臉不耐煩，“賬簿在哪？”
媽媽顯然一驚，剛張起的嘴巴僵在那裏。
她從袖中抽出那本賬簿，呈了上去。
劉督軍將賬簿一把奪下，瞬間肥胖的臉上油光華亮，“就是它，就是它。”
“劉爺，那您在這再歇歇。”顧媽媽眼睛撇到我身上，又看了看桌上。
我起身，將水杯倒滿。
“劉爺，請用茶。”
劉督軍眼睛眯成一條線，和剛才判若兩人。
他用手滑過我的手，“好，好。”
“劉爺，我就在外麵，您折騰了兩天了，就在我這休息休息。”
顧媽媽使了一記眼色，兩名青衣人跟著下去了。
“小美人，你說你這樣折騰爺，爺心裏念念的還是你。”
他將賬簿藏在懷裏，好色的本性一覽無餘。
“你今日順從了爺，總比讓顧媽媽賞給下人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