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雷一豹再也按耐不住,怒道:“我們這次是出外打探通心劍的下落,但三弟……嘿!”已氣得說不出話來,雷一彪插口說道:“我們走到青州城中,著實打探了一回兒,卻連半個姓劍的人也找不著,一時氣悶之下,三弟竟在街上與人發生衝撞,我和大哥已即時把他拉著,但人家身有武功,亦不肯善罷,終打將上來……”趙普聽著眉頭一皺,心想我們這次辦事,必需處處低調,怎麼還隨便惹事,正欲開言,張景龍卻笑道:“對手是誰?”
雷一虎興高采烈地搶著說道:“我也不知,他甫上前便一掌打來,我與他對拆數招,隻覺不分上下,倏地間靈光一閃,腳下一錯,使出了師父所授的“移形換位”,他一呆之間,我已閃到了他的左側之處,順手一拳,打在他的左脅之上,他已痛得向後直滾。”張景龍聽罷笑道:“我這些日子來盡是教你腿上功夫,你還嚷著學之何用,眼下可知好了沒有?”雷一虎連連點頭。
趙匡胤眼見趙普的麵色越發不悅,終向著雷一彪插口說道:“那與雷兄弟交手的是什麼人?有沒有長輩之流在旁?”他聽得對方被雷一豹輕易打倒,量來武功亦不會高得到哪裏,遂要問清他的來曆,雷一彪答道:“那些人好像雜亂得很,各自所配的兵刃均有所不同,被三弟打倒的那人腰間係著一柄單刀,刀鞘之上好像有一個“藍”字。”
趙匡胤與趙普聽罷同時麵色一變,張景龍沉聲說道:“是“玄天絕刀門”。”雷墨亭及雷氏兄弟均初出茅廬,對中原的武林勢力不大了解,但眼見三人的反應,都知那玄天絕刀門不大好惹,趙匡胤便想不到他們隻是甫一進城,自張景龍以下,便已分別與五大勢力的東海長恨島,南方一霸莊,以及習氏兄弟碰上。
趙普再也忍耐不住,麵上一板,正色地道:“張兄弟,我們這次來青州城,為的是什麼?”張景龍心中一凜,亦收起笑容,答道:“是為了拖延契丹胡兵入關的時間。”趙普一拍桌麵,說道:“這就是了!但為何在入城之後,自張兄弟以下,大家盡幹著些惹人耳目,自把自為的事情?”趙匡胤卻中明白,自己的兄弟雖能為別人拋頭顱,灑熱血,但始終少年心性,若要他衝鋒陷陣,必能勇猛殺敵,但遇上此等非以武力所能解決之事,卻非他之所長,眼見氣氛將要鬧僵,正欲開言勸說,卻聽得雷墨亭亦在桌麵上一拍,怒道:“我青龍會的人,豈會受你管束?”趙普知道事到如今若再退讓,必會大大影響往後的行事,遂冷冷的道:“若雷姑娘不喜待在此間,可隨時請便,恕不遠送。”
雷墨亭豈曾受此對待,狂怒之下霍地站起,趙匡胤卻迎了上去,笑道:“我們又怎能少了雷姑娘,若我堂堂一個王百川,連婢女也沒半個,又怎像樣了?”雷墨亭聽罷又是一氣,雙手撐在腰間,喝道:“你當我是婢女?”趙匡胤忙道:“隻是做戲一般,還請雷姑娘將就點兒。”雷墨亭欲待再說,但瞧著他相就自己的模樣,心中的氣卻不由得消了,自雷安民死後,亦隻有趙匡胤所說的話,才能使她信服,氣鼓鼓的坐回椅上,張景龍看見趙匡胤竟能把雷墨亭收得貼貼服服,心中暗笑,伸了伸舌頭,站起身來向趙普一揖,說道:“對不起,是景龍魯莽行事,打後一切還請趙大哥擬定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