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亦知道自己現時的狀態,便絕對拚不過習德這一拳蓄力已久的“通訣拳”,閉起雙目便欲待死,倏地間“噗”的一聲,掌心傳來的觸感卻告知了她拚上了的乃一隻手掌,接著一股內力湧體而來,在瞬間便把自己那僅有的內勁化掉,而那一股湧體的內力,卻有別於習德先前所使用,乃是一股熾熱之極,卻又使人感到十分暖和舒適的內力,而那內力湧入的速度亦甚為緩慢,活像在等待著那女子把它吸納使用,入體雖隻是一瞬之間,已使她心胸之間鬱結的氣息稍為舒緩而大為受用,她大吃一驚,張開眼來,隻見接下自己一掌的卻非習德,而是趙匡胤!
隻見趙匡胤架式端正的直立著,左掌與那女子的右掌相接,而右手則握著已從腰間抽出的長劍,劍尖上便掛著一滴尚未掉下的鮮血,而習德赫然已退到了三尺之外,右臂之上多了一度劍傷,臉色鐵青的望著二人,卻原來是趙匡胤在最後的一刹間始終不忍那女子被殺,於那不容間發的情況下閃到二人之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向著習德的右臂急削過去,習德隻見眼前青光電閃,心知不妙下右腿疾蹬,於急勁的前衝之勢中霍地停下,再向後急退,饒是他武功高強且應變神速,右臂亦給趙匡胤那一劍削入半寸,鮮血長流的受了皮肉之傷,而趙匡胤在一劍迫退習德後,左掌隨即接下了那女子負隅頑抗的一招,更以赤陽九雲龍的內力緩緩導入那女子的體內以助其稍緩傷勢,整套動作在極短的時間內如行雲充水般一氣嗬成,舉止若定,而那黑衣女子在其身後看著他的背影,便感到神威凜凜之極,而他對自己的不離不棄,亦使那原本頗為憎惡之情大減。
習德瞧著趙匡胤那神態堅定的神色,不禁歎了一口氣,跟著從腰間抽出了兩塊銀光閃爍的鋼板出來,隻見那兩塊鋼板上各係著數條皮帶似的東西,習德把它們各自套在雙臂之上,跟著把皮帶拉緊,使兩塊鋼板緊緊的貼在雙臂之上,隨即振臂疾揮數記,所揚起的勁風便連身在數尺之外的趙匡胤亦清楚地感覺得到,趙匡胤心中一凜,明白到自已剛才一劍,已使這位成名十數載的習二當家認真起來,他那霸道的五龍鎮天拳若再配上精製鋼甲,便等如平添了兩件兵刃一般。
隻聽得習德緩緩的道:“敢問閣下乃少林派中哪一位“覺”字輩高僧的高徒?”趙匡胤霍然一驚,哪想到習德如此眼利,自己隻是出了一劍,已被其看破了門派的端倪,且話語間對雙方的勝負便顯得信心十足,使他知道那除了是習德的那一份傲氣之外,支持著他的卻是那雄厚的實力,趙匡胤全神戒備,卻始終不失禮數,恭敬地道:“古某的授業恩師並非少林派中任何一位“覺”字輩的大師,習二當家大可不必顧慮。”
習德聽罷便微感奇怪,他從趙匡胤的一劍之中的運勁架式,身法踏步等等,已看出了他有著少林派武功的影子在內,但眼前這古厲生雖年紀甚輕,卻已武功奇高,絕不在少林派中“智,覺,玄,虛”第三代玄子輩弟子任何一人之下,但他卻表明自己並非“覺”字輩高僧的弟子,難不成是智真或智然兩位禪師的徒兒?可是趙匡胤既已表明不需顧慮他本身的身份門派,便是正中習德下懷,即使自己以重手傷了這位“少林派高足”,往後亦不怕少林派的門人找上門來興師問罪,略一點頭後再不打話,雙臂來回疾揮的祭起了“扇訣拳”那既守且攻的架式,向著趙匡胤慢慢的進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