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亡(一)(2 / 2)

隻見顧落陽向前略踏一步,已走到了徐鐸身前三尺的位置,麵色烏黑一片的,顯見行功已到了最強最盡之處,腳踏最佳方位,右拳拉後放在腰間之處,此招所積蓄的內勁,便明顯比第三招更強更霸,徐鐸便清楚的感到,此拳便摒棄了第三招中所有的計算後著及餘勁變化,而觀其拳勢架式,此拳的勁力便隻會成一直線的轟向自己,但徐鐸為著格守“不閃不避”的賭約,即使明知此拳便是顧落陽畢生最強最盡的一拳,也是非接不可,眼看這強招將臨,徐鐸竟不退反進的向著顧落陽微移半尺。

武功練到如顧落陽及徐鐸此境界者,雙方間本身應當已無可乘之隙,若要論及高低,便隻會是其中一方,運用著雙方功力的差距,而強行令對方露出破綻,顧落陽於此打賭中一直便占著徐鐸“不閃不避”規條的好處,故此能全力出拳,而當年徐鐸亦是為此迫於跟顧落陽硬拚一招而受了內傷,但現在徐鐸所踏前的這半尺,正代表著他於這數年內的進步及突破,蓋因顧落陽的武功實已到了登峰造極之境,而在這多年後此蓄勁的一拳便不會有任何破綻的把全身的力量一揮而出,徐鐸卻在此本應不可能有任何空隙可乘的一擊中反向顧落陽的方向移去,當中雖隻是半尺之微,但卻能使到自己在顧落陽的拳勢尚未去盡,勁力未能盡施之時把其接著,此法雖聽來簡單,但在世上又有誰人敢在顧落陽全力一拳將要轟過來時,向他的方向反移過去?此一動作便能把顧落陽這最強一擊的勁力略減一成,顧落陽心中暗讚徐鐸的武功膽量,但自己的一拳已如箭在弦,不能不發。

隻聽得顧落陽暴喝一聲,這一記含著極上乘內勁的吼叫便連遠處的湖麵亦被震起絲絲漣漪,跟著右拳疾揮而出,內勁便把空氣震得發出了“轟”的一聲徹天巨向,麵對著如此強猛無匹的威勢,徐鐸的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隻默默地靜觀著此一拳的去勢,但此拳去勢極速,轉眼間已到了胸口前兩尺之處,徐鐸暴喝一聲,右掌手刀急刺,一道似有還無的青森氣旋竟彷似從其手肘之處向右掌急湧而去,兩人拳掌相拚,竟發出了“當”的一聲金鐵相擊之聲,強如顧落陽之能,竟亦被那反震之力震退了三步,方始站定,反觀徐鐸,卻被震得倒飛退開,躍後了一丈之遙才落下地來,但見其神色間卻沒有異樣,顯得沒受絲毫之傷,其武功之高,相信與顧落陽便隻是一線之差。

顧落陽略一沉吟,問道:“徐兄弟此刀有別當年,刀氣既尖且銳,而當中的螺旋之勁更是厲害,敢問此招可有名堂?”徐鐸正在努力調息著體內亂成一團的真氣,聞言忙答道:“此乃在下於這數年來把家傳武學鑽研而創,屬於在下個人的刀道“玄陰七斬”。”

顧落陽抬頭望天,閉起雙目,把剛才徐鐸的刀招,從出刀架勢,至刀氣內力,細細的想了一片,過了半晌,向徐鐸微微一笑,說道:“顧某在這數年便一直在想,若再遇上徐兄弟時,應當以什麼招式,去完成那五招之約,但徐兄弟武學之奇,便連顧某亦猜度不出你於這數年內的進境,故此一直都未有想到,但今天一見徐兄弟,便隻想知道徐兄弟武道上的進展情況,因為剛才兩招,顧某都用上年跟當年一樣的招式,徐兄弟都一一以更漂亮的方式接下了,但從適才的兩招當中,顧某亦發現到,徐兄弟武功上的一個破綻,這可說是一個破綻,但也可以說不是,但顧某相信在下一招,徐兄弟便要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