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我叫邶雪，H大......”
邶雪的話未說完，句號都沒打上就被麵無表情的麵試官打斷。
“邶小姐，你畢業三年，每一份工作持續的時間都不到一年，方便說下原因麼？”
“我......不好意思，我想應該不太方便，抱歉！”
邶雪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連什麼時候踱到了地下停車場都不知道，滿目的豪車成功的將她這個月第n次求職失敗的火氣點燃。
“吱”的一聲，總算將她的理智叫醒，麵對眼前車身上的劃痕，邶雪想逃。無奈做好孩子太久，終究是做不出這樣的“虧心事”。
太過無措，以至於手裏幾張薄薄的簡曆滑落都沒察覺。
“下去看看。”
豪車內，後座上原本閉目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薄唇輕啟，吩咐年輕的司機。
緊繃的俊臉，高挺的鼻梁兩旁是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隻需一眼，便可以將人隱藏的一切看穿。
“是！”
林浩應聲下車，麵無表情站到惶恐不安的邶雪麵前。
“那......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這個六個字邶雪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哪怕雙手已經攥緊，青筋凸起。
要怎麼解釋呢？連她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跟在褚莫言身邊五年，從一個初出學校的毛頭小子到如今成熟穩重的男人，處理過各種纏上來的女人，但是麵對如此狼狽的邶雪，頭一次不知該如何下手。
“怎麼回事？”
無措了三分鍾，林浩恢複了冷麵幹練的精英派頭，皺眉問。
剛才為了讓褚總補眠，專注於保持安靜以致忽視了車外的情況，錯過了邶雪踢車的一幕。
“我......我......那個......”
怎麼說？說自己因為工作失意，於是“借”人家的車子發泄仇富情緒？說自己“不小心”踢到了別人的愛車？
“怎麼回事？”
不等邶雪組織好借口，車裏的男人已經站在車門前，冰冷的聲音，緊皺的眉頭，不滿的目光，整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邶雪忍住眼冒紅心的衝動，不斷地提醒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審時度勢，下一秒林浩便證實了邶雪的猜想。
“總裁......”
“我不是故意的！”
兩人的聲音同時發出，毫不例外換來褚莫言更加陰沉冰冷的目光掃射。
果然這個才是真正的車主，看起來並不是好說話的主。
橫豎都是一死，反正已經失業了，邶雪心一橫，瞬間勇氣爆棚。
“我是故意的，對不起，維修的費用我會照賠。”
對著褚莫言說完，緊接著又分別給褚莫言和林浩各鞠了一個躬。
林浩暗自叫苦，悄悄瞥了一眼褚莫言已經堪比鍋底的臉色，心不由顫了顫。
邶雪梗著脖子說完，林浩有心想阻止都來不及。
而她，說完之後已經後悔了，雙手攥得更緊，指節泛白。
“哦，是嗎？”
褚莫言一步步走近，毫無語氣波動的聲音，讓邶雪毫不費力便聯想到了無情的機器人，以及，吸血鬼。
心，沒來由的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邶雪已經悔得腸子都清了。
“你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林浩，剩下的你自己處理。”
褚莫言的眉頭擰成麻繩，扔下一句後匆匆離開，留下邶雪和林浩大眼瞪小眼半天，沒人看見轉身的瞬間，褚莫言暗沉的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