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叔威武。”桓子澄似是心情甚好,居然開了句玩笑,旋即便蓋上了錦盒,仍舊將之還給了啞奴,自嘲地道:“在你那裏放著卻是比我這裏安全。好生收藏,吾有大用。”
啞奴鄭重應了聲是,便將錦盒又收了起來。
桓子澄凝望著那張白繭紙,麵色又歸於冷然,問道:“方才事急,我卻是忘了問,火鳳印可有下落?”
“已查出了眉目。”啞奴低聲道,旋即便拿起了一旁的筆,飽沾濃墨,在那繭紙的空白處寫了幾句話。
桓子澄的視線隨他的筆鋒緩緩移動,麵上的神情很是平靜,待啞奴寫完,他便微一頷首:“果不出我所料,我這一步棋,算是蒙對了。”
啞奴亦是滿麵的感慨,擱筆歎道:“我也沒想到,那火鳳印居然牽涉到這些事情上去,若非主公派人去了趙國,隻怕這消息我們還查不到。”
桓子澄麵無表情地倚窗而坐,似是在出神,良久後,方輕聲道:“此事,我仍有一些疑惑,便在於父親。”他轉頭看向啞奴,麵上罕有地帶著幾分疑色:“父親對此事,想來應該是知情的,隻是他為何……”
他為何在前世時始終一言不發,直至臨刑前,他都是緘口不言。
為什麼?
桓道非對火鳳印,以及對火鳳印曾經的主人,到底知道多少?又為什麼至死都在隱瞞?
陽光自窗外披散了下來,落在桓子澄的臉上,他的眼眸在光影下變幻著,難以捉摸。
此時,啞奴卻是又開了口,語聲卻是有些擔心:“大都的情形如何?”
如果桓子瑜的目的就是要拖慢他們的速度,那麼,他在大都或許會有相應的行動,故啞奴這才會這樣問。
桓子澄“唔”了一聲,將另一張字條也交給了他,淡然地道:“倒是無甚大事,父親正為四弟謀高升之策,還有紫鬼傳了些宮裏的消息過來。餘者不過雜事而已。”
啞奴接過字條,一時間卻是沒看,而是有些訝然地問道:“阿紫回來了?”
桓子澄淡然地點了點頭:“早回來了。她現在已然進了宮。”
啞奴倒沒顯出多吃驚的樣子來,“唔”了一聲便垂目看向字條,旋即便鬆了口氣:“京城果然無甚大事,這我就放心了。”語罷停了停,又蹙眉道:“阿紫怎麼連魘勝之事也報過來了?此等無用之事,報過來也不過笑談爾。”
聽了這話,桓子澄的麵上,飛快地劃過了一絲情緒,語聲卻仍舊是冰冷的:“宮中諸事亦可影響朝堂,待有暇,我會將詳情告知啞叔的。”
啞奴聞言怔了怔,麵色突然變得鄭重起來,沉聲問道:“主公派阿紫潛入皇城,可是有事?”
桓子澄倒也沒否認,坦然地點了點頭:“確實有事,且,還是大事。”停了停,他便提筆在白繭紙上寫了幾句話,遞給了啞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