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聽罷江八娘的稟報,秦素便讚許地點了點頭,“如此一來,便是萬全了。”、
江八娘果然行事穩重,一應諸事都安排得極好。
而即便如此,秦素的心裏卻還是有些發沉。
麗淑儀是怎麼醒來的?
那樣多的謎藥吃下去,她是絕不可能自己睡醒的。換言之,一定是有人給她吃了什麼、聞了什麼,或者以別的方法解去藥性,人為地將之喚醒,同時還能命令或引誘她前往禦花園散步。
此人是誰?她或他又是以什麼借口,動麗淑儀自己走出猗蘭宮、並主動遣開所有宮人的?
無論那人了或做了什麼,這件事一定很重要,否則,麗淑儀也不會冒著被人揭穿身份的危險,跑出猗蘭宮。
如果依此推斷下去,是否可以這樣,那個動麗淑儀之人,對她極為了解,給出的理由亦相當充分,讓麗淑儀甘願冒險被人發現,也要偷跑出去。
這般想著,秦素便問江八娘:“那個猗蘭宮的供人有沒有其他的事?比如,在麗淑儀醒過來之前,他們那裏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尋常之事?”
“正要向殿下及此事。”江八娘道,秀麗的眉尖蹙了起來:“我也問過那供人同樣的問題,那供人,不尋常的事情倒是沒有,不過,淑儀夫人突然從寢宮出來的時候,她的身上似乎多了一種很好聞的香氣。”
秦素一下子頓住了腳步。
香氣?
那個瞬間,她的腦海中,忽爾便響起了一陣歌聲。
那歌聲飄渺而模糊,在大雪的夜裏,曾經隔著一道高牆,響起在她的耳邊。
銀麵女?!
她記得,銀麵女的身上,便有一股很好聞的香氣。
那供人聞見的,是不是就是銀麵女的味道?
莫非……這一切竟是銀麵女所為?
摩挲著袖畔上繡花的紋路,秦素眸色冷肅,沉聲道:“那是怎樣的香氣,那供人有沒有細?還有,猗蘭宮的寢宮有哪些人出入,那供人可了?”
江八娘微微搖頭:“殿下恕罪,因時間緊迫,我隻問了幾句話便讓那供人離開了。那供人並沒寢宮的情形,但據我猜想,楊女監不在猗蘭宮,隻留了一個三等宮人看著,怕是猗蘭宮有些亂,就算寢宮有外人出入,那供人可能也不知道。”
這倒也是。
秦素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沒有了楊月茹在猗蘭宮鎮著,那些宮人自然是能偷懶就偷懶,不定寢宮那邊都沒人值守,有人混進猗蘭宮也未必不可能。
那兩個宮人打扮的女子,十分的可疑,還有,這設局之人挑的時機也堪稱巧妙。
楊月茹的病,也是讓人起疑之處。
秦素凝眉沉思著,身後驀地傳來了阿栗的聲音,道:“殿下,阿梅來了。”
秦素飛快地攏住心緒,轉首看去,卻見阿梅正從草地的另一端疾行而來,麵上竟帶著焦灼之色,額角已然見汗。
秦素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怎麼了?”她立時提聲問道,甚至都等不及阿梅行至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