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秦素原本的計劃中,她也確實是想要利用前世所知,賣桓氏幾個好,然後再慢慢地與桓氏接觸起來的。
可現在的問題卻是,桓氏的變化太大了,他們的所有軌跡,前世沒有半點相同之處。在此情形下,秦素之前的謀劃就不管用了。
這一世的桓氏未來會如何,桓氏族中原本該當發生的那幾件大事,又會不會如期發生,秦素沒有一點把握。
既然不能按原計劃行事,倒不如順勢而為,先拿遼西做個突破口,再做打算。
“是,殿下,我一定將話帶到。”阿忍利落的應答聲傳來,喚醒了沉思中的秦素。
她點了點頭,隨後便又想起另一件事來,遂問道:“蘇長齡呢?他也是遼西那一帶的,你們的人有沒有順手查查他?”
阿忍壓低了聲音道:“回殿下,我們查了。據送來的消息,在蘇長齡來大都之前,蘇家曾經被當地某士族屢屢打壓,險些鬧出人命來。可後來不知怎麼,那戶士族家裏忽然遭了大災,蘇家就此得到了喘息之機。而其後不久,蘇長齡便來到了大都,因擅術數而大放異彩,成為了江仆射身邊的第一謀士。”
這消息顯然也足夠重大,不過秦素已經不吃驚了。
桓氏周遭變故極頻,蘇家不過是其中的末梢罷了。
沉吟了一會後,她問道:“那戶與蘇家作對的士族遭了什麼災,你們查了麼?”
“也查了。”阿忍回道:“主公吩咐過,凡是殿下安排的事情,都要備細查探。我們的人查得很仔細,得知那戶人家是突發了一種會傳人的重病,府裏接二連三地起了好多人,當先死的便家主,其後幾位成年郎君又相繼病故。而奇怪的是,除了他們家之外,那一帶並無其他人家染上這種病,而在死了幾十人之後,這種怪病便從那戶人家消失了。”
她到這裏停了停,又續道:“雖然這病是沒了蹤影,然那戶人家的男丁死得差不多了,一下子就從當地的大族沒落了下去,其後更是因經營不善而損去了大批錢財。我們的人過去查的時候,這戶人家已然離開了臨渝那一帶,闔族都去了鄉下。”
也就是,這戶人家是被這一場“病”生生地壓垮了。
秦素長眉微蹙,心底裏生出了一種怪異之感。
這所謂的“怪病”,聽起來怎麼很像是中了毒呢?
據她所知,隱堂至少有兩、三種毒藥,藥性與之都極為相似,這類藥物最歹毒之處,便在於隻在血親之間傳染,旁人卻是無礙的。
不過,這幾種毒藥都很難配製,因此頗為珍貴,秦素前世也隻是曾經耳聞,卻從不曾親眼見過。
難道,那戶人家竟是被隱堂滅的族?
可是,隱堂有這樣大的力量麼?
此外,蘇長齡與隱堂之間應當也是無關的。即便他前世叛去了趙國,他也是於朝堂上混跡,以陽謀製勝,隱堂還曾往他的府邸派過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