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齡的使女,東萱堂還真有不少。
吳老夫人生性冷淡,對這些使女從不關注,於是,她院中的使女便是長到了十六歲婚齡,吳老夫人也想不起來為她們配個人家,前世時,總是由林氏幫著打理這些事的。
那些使女中,會不會便有那個詭異的女子呢?
秦素蹙眉往回走著,猛不防那頭竄出來個人,一下子便衝到了她的麵前,若非有錦繡攔著,隻怕就能撞到她身上來了。
她略有些吃驚,抬眼看去,眸光立刻一沉。
“阿穀,你瞎了麼?如何往女郎身上撞?你作死啊!”錦繡橫眉立目,一手揉著被撞痛的腰,一麵怒聲喝問。
阿穀在她的喝聲中噤若寒蟬,“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秦素並未話,臉色卻十分難看。
阿穀偷偷向秦素臉上看了看,這才白了一張臉,戰戰兢兢地辯解道:“不是的,女郎,不是我。我是被人推了一下,我原來是在那條路上的,女郎恕罪。”
她著話便朝一旁的岔路指了指,秦素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眸中掠過一絲訝色。
阿承正站在路口處,一臉尷尬地摸著自己的腦袋。
“見過女郎。”見秦素看了過來,阿承連忙上前見禮,複又垂了頭,期期艾艾地道:“女郎恕罪,東院的路我有些不大識得,在這附近繞了一回,也未尋見院門。後來見這使女在樹後站著,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看,我便想向她問個路,誰想那地下凍了冰,我一時沒站穩便滑倒了,反倒將她撞了出去。”著他便懊惱地低下了頭。
真是個鬼機靈。
秦素的眼睛眯了起來,掩住了眸中的那點笑意。
阿承這是現阿穀偷窺,替她把人抓出來了。
難怪前世太夫人一見阿承,便立時將他送到了秦彥昭身邊,雖隻有八歲,然此子之聰明沉著,已經出了他的實際年齡,委實難得。
阿穀的臉色又白了一點,磕頭道:“女郎恕罪,是馮嫗叫我來尋女郎的。嫗晚了,地上又滑,女郎還是早些回轉的好。因方才看樹上的燈好看,我便站了一會,沒想到被他推了一把。”她像是冷得厲害,語聲微微打顫。
這話的倒也有幾分聰明,怨不得會被那背後之人派來東籬。
秦素沒去理她,隻向阿承笑道:“你是無心的,我不怪你。”著又轉向阿穀,皺起了眉:“你不知阿承乃是我二兄的廝麼?明明是你自己不心,莫要怨怪旁人。”
她的神色顯得極為不虞,語罷又看向阿承,麵上含了一絲恰到好處的和善:“你沒撞到哪裏吧?”
阿承連忙笑著搖頭:“無有撞到。倒是嚇壞了女郎,是我的錯。”
秦素抬手掠了掠鬢,向錦繡使了個眼色。
錦繡會意,厲聲對阿穀道:“你還不快些回去?女郎馬上便要回院子了,你燒水了不曾?鬆木有沒有劈細?還有那欄杆每日要抹兩遍的,你隻上晌抹了一遍罷?還不快回去把剩下的那一遍抹完!”
這幾句話她得氣勢十足,很有掌管一院的大使女派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