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一開始是有些難以接受,可後來看到別人對你態度的轉變,必須承認你是對的。還是你腦子轉得快,換了別的人肯定是蒙圈的,就算是調整也需要時間,但是你馬上就醒過神來了,這不是一般人具備的能力。”李長山實話實說道。
秦風點點頭,喝了口茶說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我希望自己是一個隨和的人,不喜歡欺負人,更不喜歡表現得不可一世。可是你也看到了,在人與人的交往過程中,別人很容易根據一個人的身份表現出不同的態度。尤其是這個第一印象,幾乎就決定了以後這個人是朋友還是敵人。”
“沒錯,我混了一輩子,也沒明白這個道理。或者說我沒你這個資本,所以隻能越來越慫,越來越低調圓滑。事實上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鋒芒畢露的,雖然談不上才華橫溢,但是也有那麼點抱負和誌向,可是隨著時間推移,我越來越謹小慎微。現在每天想的都是平穩著落,趕緊退休,享受晚年餘生。”李長山感慨道。
秦風笑笑,誰沒年輕過,誰沒張狂過,年輕人張狂,充滿理想那是因為有資本,年輕本身就是資本,可以犯錯誤。但人到中年,有了各種負擔,責任大了,也就不敢犯錯,隻圖安穩。
酒菜上來了,秦風給李長山斟滿一杯酒,然後才給自己斟滿一杯,端起酒杯說道:“來,李政委,你比我年長,我先敬你一杯。”
兩人碰杯,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喝完砸吧一下子,抓起筷子吃了幾口菜。
“小秦,我有個問題問你,你是故意挑釁區政府辦公室那個叫梁爽的女人嗎?一開始我著實為你捏著一把汗,可後來她的態度轉變那麼快,讓我也是大吃一驚。”李長山終於問出了憋了好久的問題。
秦風淡淡地說道:“挑釁談不上,我當時心情不好,就想撒點野,不巧她給撞上了,那隻能拿她開刀了。其實她當時那種反應讓我也很反感,很有點狗仗人勢的意思。這種人其實很可憐,扔塊骨頭就會搖尾巴,沒有一點骨氣,都是被人利用的貨色。”
“是啊,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個樣子,以前我每次來找區長彙報工作,她都沒什麼好臉色。那可真是門難進,臉難看,沒想到聽說你是霍家人之後,態度一下子就變得那麼熱情,想想,嗨,真是有意思。”李長山搖著頭苦笑道。
秦風道:“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人勢利也沒什麼錯。隻是目光過分短淺看問題難免隻看表麵,不願意或者懶得去挖掘背後的核心,所以這種勢利眼基本上都很短視,也做不來什麼長遠的事,隻能做一錘子買賣的事,而且很容易被人利用。”
“沒錯,一語中的,為你這句話我敬你一杯。”李長山端起酒杯說道。
兩人昂頭喝完杯中酒,秦風眼角的餘光看到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楊樹林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兩人一邊走一邊聊著什麼,神情很親密,旁若無人,自然也沒看到秦風和李長山,直接進了一個包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