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僵持起來,方向遠早預料到這種結果。秦風這種人吃軟不吃硬,你和顏悅色跟他說,他會很配合你,如果你想用很強硬的手段去壓製他,隻會遭到他激烈的反彈,怎麼讓你不舒服怎麼來。在秦風來之前,方向遠已經給跟楊組長交代了半天,希望她能心平氣和跟秦風好好把問題說清楚,這樣大家麵子上都好過。
在內心深處,方向遠相信秦風是清白的,方誌敏的實名檢舉更多的是私心作祟,他絕對不可能是出於公心,出於公心的話,隻要能把錢要回來,一個億也好,三個億也好,那對銀城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你這個時候檢舉人家,除了妒賢嫉能,看不出任何的公心。
可是偏偏這個楊組長就是這麼個冷硬不吃,油鹽不進的主,把秦風也當成了那種一門心思隻給自己謀私利的幹部,一視同仁。這讓方向遠十分的為難,兩個人誰都不好得罪,隻能當個和事老和稀泥了。
“二位,至於這麼激動嘛,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呢,這麼劍拔弩張的什麼問題都解決不了。”方向遠兩邊鞠躬道:“要我說,兩位都沒有錯。大家都是為了上麵安排的任務,更應該互相理解,何苦這麼苦苦相逼呢。兩位看在我的麵子上,能不能好好說話,算我求你們了,給鄙人一點點麵子。”
方向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秦風倒有些難為情了,看了楊組長一眼,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摸出煙盒來掏出一根煙點燃,自己抽了起來。秦風今天來市檢察院,心裏氣特別不順,莫名其妙就被人檢舉,莫名其妙接受調查,這到底算怎麼回事啊。
楊組長也覺得氣不過,從來沒見過這麼橫的被檢舉人,都被人實名舉報了,還這麼牛逼哄哄的。在她以前督辦的案子中,但凡被舉報的幹部,不管是匿名舉報,還是實名舉報的,多少都有問題,見了自己都心虛,可唯獨這個愣頭青,居然還敢跟自己叫板,真的是不知所謂。
“楊組長,現在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這封實名舉報信是誰舉報的,他有什麼實際證據嗎?是有鐵證,還是全憑猜測。如果隻是猜測,那我對你們這麼大張旗鼓來調查我表示反對,這是對同誌不負責任的態度。他實名舉報怎麼了,實名舉報就證明他有證據嗎?”秦風仍然氣憤地質問道。
楊組長道:“我們來了解情況,就是對你負責,你不要有這麼強烈的抵觸情緒,把事情說清楚不就完了嗎。我們會根據實際情況去調查了解的,當然不會隻聽信一麵之詞。”
“那好,我現在就把這次出去的所有費用清單給你,加上發票,你看看我總共花了多少錢。另外,路橋資金這次省發改委批了三個億,直接從省財政廳打到銀城財政局的賬戶上,打出來是三個億,到賬是三個億,我根本沒沾手,從哪裏貪汙挪用?”秦風兩手一攤說道。
說著話,秦風從兜裏摸出這次出行開的發票和油票,一一擺在桌上,說道:“請你過目,這些就是我在江州的開銷。另外那三個億很容易查到,省發改委批了多少,財政廳打出去多少,銀城市財政局收到多少,這都有賬目可查,我就不用自證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