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心芝應了一聲,秦風從車裏下來,摸了摸衣服上別著的幾根銀針,這是關鍵時刻他的救命利器。吳處曾經給過秦風一把槍,但秦風隱秘的身份不適合隨身攜帶槍支,因此作為獨門暗器的銀針成了最大的殺手鐧,關鍵時刻能救命。
信步走上堤壩,夜風吹過來,吹亂了秦風的頭發。現在的氣溫還是比較偏低,風中帶著寒意。自從公安局對東江水庫的堤壩進行過一次掃蕩之後,如今已經很少有人開車來這裏車震了,堤壩上空無一人,隻有不遠處停靠著一輛黑色轎車,在夜色中黑著燈,也不知道車裏的人在幹什麼。
靜等了足足有五分鍾,還是沒看到有人靠近,秦風有點沉不住氣了。他媽的,這舉報的人也太不靠譜了,把副市長當猴子耍嘛。你謹慎可以理解,但別人沒有義務這樣無條件相信你,真當國家幹部都是電視劇裏演的大公無私的鐵麵包公嗎?
秦風決定再等兩分鍾,兩分鍾之後不見人就撤,這狗日的再打電話就置之不理,惹毛了順藤摸瓜把這孫子抓起來審訊。你媽的,要舉報你他媽別偷偷摸摸瞻前顧後的,誰有這麼多閑工夫陪你玩啊。
風吹屁股涼,秦風忍著冷風靜等對方出現。
然而兩分鍾時間過去了,秦風抬腕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心裏暗罵了一句自己傻逼,大晚上的被人誆到這堤壩上吹冷風,裹緊了衣服往堤壩下走去。
剛走了兩步,忽然從一個隱蔽的角落裏傳來一句:“喂,請問你是秦副市長嘛?”
秦風低頭往這個角落望去,看到一個洞,洞裏似乎藏著一個人,這個人正眨巴著眼睛盯著自己,聲音正是從這個人嘴巴裏發出來的。
“我是秦風,你是誰?”秦風謹慎地反問了一句。
對方驚訝地問道:“你真的是秦風秦副市長?”
“都說了我是,你他媽到底是人是鬼?大半夜你把我叫到這鬼地方來吹冷風,覺得自己很幽默很能耐嗎?”秦風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實在被這混蛋的謹慎給激怒了。
這家夥聽到秦風這個態度,心裏已經確認了正是他要見的人,從洞裏慢慢爬起來,緩緩往堤壩上走上來,走到距離秦風五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秦市長,我要向你舉報,舉報銀城交通局和宏盛建築有限公司,他們在修路建橋過程中大肆貪腐,大搞權錢交易和權色交易,銀城這幾年修的路基本都是豆腐渣工程。”對方義憤填膺地說道。
秦風看著這個人,覺得他好生奇怪,一個麵容憔悴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十分的狼狽,而且十分的麵生。一個人都混到這個程度,為什麼還要堅持不懈的舉報呢?難道他真的是為了自己心中所謂的正義?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哪個工作單位,什麼職務?”秦風陰沉著臉問道。對於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你不可能隨便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對方說道:“我叫陸橋,是宏盛建築有限公司的財務經理,這些年宏盛和銀城交通係統的賬麵往來都是我在負責。因為涉及的款額太大,而我知道的秘密太多,交通局的人和宏盛公司的人都要殺我滅口,我是實在沒辦法才檢舉揭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