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攤並沒什麼特別起眼的地方,與文玩市場裏大多數地攤都差不多,擺放的物件甚至更加不起眼,一些殘本書籍,一些小掛件和比較古樸的飾品,以及一些看起來破破爛爛的花瓶瓷器,一眼望去不是贗品就是破爛貨,一般人連多看一眼都懶得看。
可是引起秦風注意的是一對瓷娃娃,一個童男一個童女,拳頭大小,上麵落滿了灰塵,看起來髒兮兮上的,沒有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但就是這一對瓷娃娃,讓秦風猛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曾在一本介紹文史知識的書籍裏看到類似的描述。
攤主是一個也不怎麼起眼的中年人,衣著樸素,兩眼也沒什麼身材,整個人無精打采地靠在牆上,懶洋洋的樣子似乎對這一天的生意並不抱什麼希望。
秦風蹲下來,在地攤上隨意翻撿了一番上麵的物件,拿起幾個刀幣在手裏摩擦了一下,抬起頭看著攤主問道:“老板,這幾個刀幣怎麼賣的?這是仿品還是真品啊。”
“一個刀幣一百元,想要就要,不想要就走人。什麼真品仿品的,我這裏的東西都是好東西,每一樣是假的。要不是最近手頭緊,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傳家寶我才不會拿出來賣哩。”攤主不耐煩地說道,看起來這個人脾氣不太好,很不會做生意,哪裏有跟客戶這麼講話的道理,活該生意這麼差。
餘昔也蹲下來看了看,憑直覺感覺這裏的東西都是破爛貨,根本拿不出手,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人怎麼這麼講話,會不會做生意。這些破爛刀幣還一百元一個,你真當我們不識貨啊。”
“愛買不買,不買就走唄。”攤主懶洋洋說道,還是一臉的不耐煩。
秦風忽然覺得這個攤主很有趣了,像這樣子做生意的還是頭一回遇到,賣貨的倒像大爺,買貨的在他眼裏都是孫子,好像你能買我的東西是你的榮幸。他嘿嘿笑了一聲,說道:“一百就一百,這四個刀幣我都要了,給我裝起來吧。”
攤主隻是懶洋洋睜大眼睛看了秦風一眼,用下巴指了指腳邊的盒子,說道:“四百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盒子在那裏,自己裝。”
餘昔見秦風居然真買了這些破爛玩意,不悅地阻攔道:“你瘋了,這破玩意一看就是破爛貨,送人都嫌磕磣,要這些垃圾幹什麼。”
“玩唄,我摸著手感還不錯。”秦風摸出錢包,又看了一眼那兩個蒙塵的瓷娃娃,遲疑了一下,問道:“老板,這兩個東西能不能搭給我?或者我再給你多出一百塊錢,一塊買了。”
攤主睜開眼,眼睛裏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嘴角浮現一絲輕蔑的冷笑,不屑地說道:“一百塊錢?你真當我這裏的東西都是破爛嗎。告訴你,這一對瓷娃娃可是明代官窯燒的,是臻品,從我祖上傳到現在都已經幾百年了,全世界也找不出幾件來,而是還是完整的一對,你一百塊錢就想買去,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餘昔差點就破口大罵,明代汝窯燒紙的瓷器能隨便擺在這地攤上賣,這狗日的可真是敢胡說八道,這話騙三歲的小孩子都不會相信。文玩街上的東西雖然琳琅滿目,但假貨永遠比真貨多幾百倍,一萬件東西裏有一件真品就很了不起了,這混蛋居然口出狂言,他這裏的東西全部是真品,連明代官窯的精品都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