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道涼菜過後,兩瓶桂花陳釀就被消滅掉了,在座無論男女都喝了不少。涼菜退下後熱菜開始上桌,都是銀城特色作法,味道偏酸辣,吃起來酣暢,也下酒,在座的三位女士都頗有女俠的範兒,能說會道,配合男人的笑話笑得花枝招展,因此晚宴的氛圍始終很熱烈。
尤天亮來的時候,已經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現場大家都已經喝得搖搖晃晃,他是特意掐著這個點來的。作為銀城市政府一號人物,當地的二號首腦,姿態還是要有的,來得早坐陪顯得過分熱情,不來又不太好,所以掐著點過來敬一杯酒,寒暄兩句,算是露過臉了,別人也不能說他什麼。
尤天亮給遠道而來的幾位每人敬了一杯酒,然後和裘千尺簡單寒暄幾句,說了幾句歡迎詞就起身告辭了。尤天亮走後,宣傳部部長洪朝天也起身告辭了,他也是常委,賠了這麼長時間也夠意思了,也要拿捏個姿態。剩下電視台台長尚武才,想走卻不敢走,顯得左右為難。秦風見裘千尺等人對他沒什麼興趣,整個晚宴都沒說幾句話,也打發他先回去了。
現場就剩下秦風和秘書鍾文陪著一群京城來的客人,氣氛就更加輕鬆,一直忍著沒數落洪朝天和尚武才的閆莉忽然說道:“你們這兩位領導有意思,從第一次接觸就感覺特別別扭,總喜歡端架子,說的話少鹽缺醋的,讓人感覺沒見過世麵,卻又總想表現自己,忒膩歪,他們待在這裏我們都感覺渾身不自在。他們走了正好,感覺自在多了。”
這一點秦風也早就留意到了,銀城的幹部,往小了說大小是個官員,可往大了說,跟這些京城來的人一比就感覺是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端架子他們顯然找錯了對象,這些人雖然都是商人,可平時打交道的高官絕對不會少。
“嗨,銀城是小地方,沒見過世麵也正常,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秦風解釋道。
裘千尺也說道:“老弟,你們銀城市政府的心意我們明白,不過以後還是不要繼續搞什麼接待了,話不投機半句多,跟這些官員坐在一起我們也沒什麼話說,有兄弟你陪著我們就挺好,別的我看就算了。”
“行,我明白了,以後再不安排閑雜人等接待就是了。”秦風無奈地妥協道,心裏卻有些煩躁,外地來了人都德自己陪著,別的人代替不了,連個幫手都找不到,自己一個人能累死。
酒喝得差不多了,在座的人雖然旅途勞頓,但興致高漲,意猶未盡,吵鬧著還要去唱歌喝酒。秦風沒辦法,隻能讓鍾文在紫悅歌城訂了一個包房,然後轉移戰場,到了紫悅歌城的包房裏唱歌喝酒。
喝到這份上,除了鍾文和裘千尺那個保鏢之外,大家的酒都喝得有點多,秦風雖然一直在陪酒,腦子裏卻繃著一根弦,絲毫不敢放鬆,這個節骨眼上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前功盡棄。因此秦風雖然與每個人都談笑風生,但始終謹小慎微,聽得多,說得少。
接待工作看起來不過是吃吃喝喝,迎來送往,但這裏麵的門道卻很大,酒場上的閑聊看似隨意,卻暗藏殺機,一不小心就讓人對你失去了信心,有時候也許隻是理念上的一言不合,也讓對方對你有了成見,從而把事情搞砸。所以說,接待無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