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進門,冷眼掃了一眼這群人,腦子飛快的運轉。有人眼尖認出了秦風,大喊一聲:“秦主任來了,都找他評評理。”
“都給老子閉嘴!”秦風怒吼了一聲,聲若洪鍾,中氣十足,如同炸雷般在每個人耳邊炸響,現場所有人都下意識捂住耳朵,驚恐地看著秦風,剛才還亂糟糟的院子裏頓時沒有人吭聲了。
這世上的人和事,都有一種奇怪的規律,有些人鬧事其實是有選擇性的,可以鬧的時候絕對是撒了歡的鬧騰,借此發泄自己的各種情緒,像是排泄垃圾一樣,各種負麵情緒都會在胡鬧中得到宣泄。
一般來說,如果不是那種逼到沒活路特殊情況下的群體事件,大部分人鬧事都是一種情緒的發泄,而且必然是有組織者在串聯,煽動起大部分人內心深處潛伏的憤怒和不滿,然後抱著法不責眾的從眾心理,借機滋事。
但這種選擇性是建立在不被追究,或者鬧了也白鬧的心理預期上的,你見過什麼樣的群體事件敢到軍區的門口去胡來?這說明鬧事分子也是欺軟怕硬的,就像古代軍隊因為欠發軍餉而引發的嘩變,欺負的都是老實的上司,真遇到那種鐵腕治軍的,嘩變是很難發生的。
秦風往場地中央一站,現場原本群情激奮的人也不吵吵了,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等著有人帶頭。人的名樹的影,秦風在銀城可以說是凶名赫赫,東關正街的拆遷戶裏也有人知道這家夥,是個不要命的二貨,華遠村拆遷時連炸彈都不怕,還怕你們吆喝嗎?
等所有人都平靜下來之後,秦風冷聲道:“你們跑到這裏鬧什麼?要想解決問題的,一家一家來談,不想解決問題的馬上給老子滾出去。我警告你們,我這個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有人鬧事。你們鬧騰得越厲害,最後損失的都是你們自己的財產和利益。”
有人撇撇嘴,表示不屑,可卻沒有人敢吭聲,紛紛小聲議論起來。這家夥長得挺斯文,怎麼一口一個老子,哪裏像個當幹部的,據說以前還是副校長哩,太沒素質了。
“誰帶的頭,給老子站出來!有種帶人鬧事,就不要做縮頭烏龜!”秦風冷聲喝道。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喊道:“秦主任,我們是來要求談判的,可你們拆遷辦沒人跟我們談,這算怎麼回事啊。東關正街到底拆不拆,啥時候拆,總要給我們一個準話啊。”
秦風眼睛盯著中年人,冷冷地說道:“談判?你們這是談判的樣子嗎。皇帝不急太監急,東關正街什麼時候拆我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你現在沒有房子住嗎?”
“你怎麼能這樣說話,都發了告示說要拆遷的,可怎麼剛談了兩天就沒動靜了,這不是拿我們老百姓當猴耍嗎?”那個中年男人嘀咕了一聲,煽動身邊的人附和他。
其他人也開始附和,一個個聲音頓時大了起來,眼瞅著又要各說各的理,吵成一鍋粥。
“你出來說話!”秦風手指著那名中年人說道。他其實已經認出來了,這家夥就是駐馬店逃荒過來的那戶人家的大兒子,平時就是個混混,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東關派出所的所長呂吉茂重點介紹過。
中年男人有點畏懼了,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兩步說道:“幹什麼,你還要打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