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那時,我們還小(3)(2 / 2)

是的。

我拉起母親的手就往外走,快,帶我去醫院,我要去看爺爺。

不用了。

母親忍不住把臉背過去。那一刻,我驚得一下子鬆開了母親的手,隻感到天與地旋轉成了黑色。我怔怔地望著母親,任憑淚水湧得滿臉都是。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奔到那座熟悉的老屋前的,風在耳旁呼呼作響,似哀號的蒼涼悲歌,從天的盡頭翻山越嶺地傳來。這就是我想聽的天籟之音嗎?怎麼會如此難聽?撥得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聽,不願聽,不要聽。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被風吹得灑落一地,這一路,淚水鋪成的路上,我仿佛聽到有一種低緩的節奏,親切又輕快,被寒風從那個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那不論我怎樣努力也無法跋涉到的地方,直送進我心中,久久回蕩。我喘著氣,白霧在我的呼吸中盈盈上升,我懷疑它們也會凝成水珠,從空中降落,一如我的淚水。停在老屋門前,那張慈祥和藹的笑臉已定格在那個黑框框中。他在笑,爺爺好像很早很早就知道今天娟兒會回家。爺爺的遺像前麵擺著水果、糕點和點著的蠟燭。您餓了嗎?您冷嗎?我傷心得沒了呼吸。

這些都沒有用!

我心裏歇斯底裏地喊了一聲。終於再也忍不住,畦的一聲哭了出來。我看見,老屋在顫抖。

我跪下去了。痛苦、心酸以及懊悔,深深的懊悔,塞滿了我的整個心田。我幾近崩潰,我失去了什麼,我問自己。我失去了童年,這次我是真正地失去了童年了,沒有了煙台,沒有了斜吊橋,沒有了喜鵲,沒有了撲嚕曲,我還可能不失去這曾經的美麗嗎?我還失去了什麼,失去了那蒼老卻有力的大手,有誰來支撐我,我不敢保證我倒不下去的呀!母親告訴我,爺爺是在下雪的那天晚上走的,那晚整整飄了一夜的大雪,全家人也在爺爺身旁陪了他一夜,惟獨少了我。我咆哮,我責怪母親為什麼不通知我,錯過了那一刻,你告訴我,我怎麼才能補回來。我永遠都補不回來了。母親流著淚說:“是爺爺吩咐的,爺爺說快要到期末考試了,不要耽誤娟兒的學習,路途又這麼遙遠,他會在家等你的。”

我明白了。雪啊,你是爺爺化成的,對嗎?我默默地站起來。雙手托起那台水煙,輕輕地放到爺爺麵前,爺爺正凝視著我笑。隻有我知道,爺爺需要什麼。

記憶就像“回”字,一框套著一框,離得越遠的,被框住的東西也就越少;或者說,記憶就如年輪,那麼,我的第十六個圈框住的全都是一樣的聲音——恍如隔世的聲音——撲嚕撲嚕。

柳倩出現在眼前,柳倩的學習精神,雨柔很佩服,很多時候,不想看書的雨柔,也是柳倩的感染下捧起課本的……

王娜

花季之誼

初一(2)班的教室裏,靠近講台的那張桌子與眾不同。它上麵貼著“同桌十忌”。桌麵正中刻著引人注目的“同桌三年”。說它特別,是因為上麵堆的書兩兩一份疊在一起,象征主人:彼此不分你和我。

特別的桌子當然坐著特別的人,金老師把這個最佳位置留給班上的兩名女生柳倩和雨柔。柳倩喜愛語文,更是對作文情有獨鍾;雨柔精通數學,滿分十拿九穩。她們一個文,一個理,學習上互相幫助,感情上情投意合。每次考試,雨柔第一,柳倩第二,仿佛已成定局。

然而,正當雨柔和柳倩精心澆灌友誼之花時……

一天中午放學,柳倩一眼就看到了黑板上紅筆描的“喜報”。這喜從何而來呢?原來是雨柔獲“語文智能杯”競賽二等獎,而柳倩……她找遍了整塊黑板也不見自己的名字。瞬間,失望侵占了她的整顆心。同學們的議論聲像鞭子一一樣抽打著她。“雨柔真棒!市級二等獎耶!”“那當然啦,我們這個‘小華羅庚’在文學上也不示弱,她是女中豪傑嘛!”柳倩再也聽不下去了,甚至害怕多呆一秒鍾!她匆匆走過黑板前,飛一般地衝出了教室,也顧不上有失班長的風度了。

更難熬的是下午的班會課,金老師眉飛色舞地告訴大家這一喜訊,雨柔在掌聲中接過金光燦燦的獲獎證書,那副高興勁簡直無法形容。她極力將喜悅之情壓抑下去,卻又從笑容中釋放出來。一旁的柳倩聽到同學們對雨柔的稱讚之聲不絕於耳,她的心在隱隱作痛,她極艱難地勉強一笑,附和著拍起手來。

金老師滿意地看著雨柔,眼裏是滿滿的笑意,這種眼神是柳倩曾經感受過的,她能從這種眼神中感受到金老師對自己是多麼的器重。柳倩不敢抬頭看金老師。金老師收斂了笑容,拍拍柳倩:好好幹!隻這三個字,便徑直離開了。柳倩聽得真真切切,聽得出金老師在勉勵中帶著無奈和失望。

好好幹僅三個字,卻敲得柳倩的心在落淚。淚珠中,她想到參賽前一天,金老師期待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我全看你了。”而今,榜上無名的現實,擊碎了柳倩的夢,她這位班上的“文科狀元”辜負了老師,而拿獎的卻是金老師意料之外的數學迷雨柔!這一切如何讓柳倩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