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我，你倒不說，你那小徒弟，才入門一個月。”
被老友挑刺，肖川華隻能無奈地摁了摁，突突直跳的腦門。
聞言，萬梁忍了又忍，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隨即，周圍的人不由低頭，忍笑，不解的人則尋求解惑。
“老萬，你笑什麼？”申林昌眉毛立起來，“我聽說，就是你給否決的！”
萬梁揉了揉嘴角，笑多了真酸，“人家小姑娘，那可是修複了《紅梅斑鳩圖》，難度極大，我已經去證實過了，確有此事，再說，能讓老肖認可，那也不是一般的孩子。”
“老驢頭認可的，那就不一般了？”申林昌不服，吹胡子瞪眼，“你這是赤裸裸的歧視。再說了，老驢頭，你心裏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個老摳~~”
肖川華無語，明明你個老摳，拋出一句，“以己度人！”
為了免費國外遊，申林昌那是一股腦，把門下所有的弟子，通通推薦了一遍。
明明自己身價不菲，就是貪圖那點旅行費。
還美其名曰舉賢不避親！
“切！”申林昌瞪眼，“你那是什麼話？我跟你說，十四歲的小姑娘就能修好古畫，不眼見為實，我可不相信。”
修複是技術活，以實踐為主。
聞言，肖川華閃過一絲謝意。
為了阮羽的加入，他雖然是名望頗高的大師，也是備受質疑。
隻是，鑒於他的身份地位，別人隻能把疑問放在肚子裏，但是私下對阮羽，就不見得會這麼和善了。
而申林昌恰恰幫著把這件事擺到明麵上，也讓大家心服口服，至少對他看中的阮羽，會有莫大好處。
見到肖川華的表情，申林昌悄悄擠了擠眼，示意，咱老哥倆，謝什麼呀。
“請問……”
正說的熱鬧，一個帶著幾分嬌俏清脆的少女聲音，響起。
背對著門的肖川華，聞言道，“小羽來了？”
齊刷刷數道目光掃過去，再掃回來，再掃過去……
粗大的個子，得有一米八。
濃眉大眼，顯得滿臉憨厚，眼裏的精光，又顯出幾分狡黠。
……
說好的可愛少女呢？？？？
被眾多虎視眈眈的目光盯著，張軍華額頭的汗，蹭蹭蹭的，直淌。
“請問……”張軍華小心翼翼的開口，“這裏能修複字畫嗎？”
據說修複大師們，各種高大上冷，這麼熱情的目光，讓他有種初出茅廬的畏縮。
肖川華見阮羽半天沒過來，轉回頭，聽到張軍華的問話，不由一笑，難怪大家那一副怪異的表情。
看著把她嚴嚴實實堵住的大個子，阮羽撅起嘴，高就欺負人麼？
明明她先來的，還被擠了出去。
聽到肖川華的問話，阮羽推是推不動那個大個子，隻能努力踮起腳尖，以示存在。
“肖爺爺，我在這裏呢。”
肖川華這才發現，大個子的張軍華身後，看著阮羽的小腦門一跳一跳，招招手，“小羽，進來吧。”
張軍華這才注意到，剛剛被他擠到一邊去的小姑娘，臉上不由浮出一點赧色。
連忙退開一步，“不好意思啊。”
阮羽笑著搖搖頭。
挾帶著撲麵的柔和，深邃明亮的棕褐色大眼，仿佛映照出所有的光華。
這才是和那嬌俏聲音相吻合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