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暮色遮蓋了整個亞伯西拉山脈,連綿的山脈好像一頭披上黑色披風的巨獸,既寂靜又散發出一股殺意!這股殺意常年籠罩這這片大森林使得這片連綿不絕的大山脈更添一分神秘感。
此刻一個身形單薄的少年站在一個莫名的山頭,他的眼睛不知是因為哭泣還是因為被山風吹得太久了竟有些紅腫,但這並不影響少年的神色,他此刻顯得十分地冷靜,那冰冷如水的臉龐上依稀還能看見一絲未幹涸的淚痕,那單薄的身軀就這樣一直地站著,一直地站著。
這人正是悄悄離開團體的繆卡,此刻他一改往日的頹廢,他的眼球此刻布滿了血絲,他那不太結實的身板在黑夜的映襯下竟然有些微微顫抖,那顫抖是發自內心的呼喊,是黎明來臨前那一絲絕望的咆哮,是絕望深處那一絲深深隱藏的哀傷,是哀傷之後帶來的無力感。
下一秒,他那瘦小的身軀竟然直接倒了下去,神秘組織的監視人一陣疑惑,仔細一查看,他竟然是受不了刺激直接昏死了過去。
保羅很疑惑,他作為死神襲殺殿堂的教眾也已經有些年頭了,他通過多年的經驗一眼就能判斷出此人乃是因為激動過度再加上身體實在是虛弱不堪才在一瞬間倒下的,他詫異地看了躺在地上的那個身影,眼神不知何時淩厲了起來,但是片刻卻又顯出一絲的不屑與輕蔑。
他轉頭看向前方,便一眼明白了繆卡昏死的源頭,是一塊石頭,一塊沾滿了幹固血跡的石頭,在那石頭的表麵赫然插著一柄隻剩下了半截的暗青色騎士劍,保羅似乎對這柄劍並沒有什麼概念,所以也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可能是這小子的什麼同伴死後留下的吧,或許就是昨天那個小子留下來的。
“蠢貨,要想活下來就必須拋棄所有的情感,越是重感情越是離死亡之神越近!在很多年前我何嚐不是與你一般。”
保羅低著頭輕聲地訴說著,這話語似乎是對著繆卡說的,也好像是對著自己在講,亦或者是對著這寂靜的天空在說,這誰又知道呢。夜還是慢慢消退了,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妙卡那慘白的已經不正常的臉上時一滴清瑩的淚珠順著他的臉緩緩地滑下了。
他艱難地站了起來,他那幹裂的嘴唇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他用那瘦小的手臂緩緩地將他那身軀支撐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地走向了那塊沾滿了幹固鮮血的大石頭,那鮮血雖然幹涸了卻依舊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石頭正是昨天他們所路過的地方,當時的漫不在意到了今天卻成為了永別。
從生離到死別僅僅隻是一瞬間,繆卡腦海中回憶著那張熟悉的麵孔,那張微笑地麵孔此刻卻越來越模糊了,這神秘而壓抑的模糊感令他感到異常地煩躁,哥哥沃卡的麵孔卻慢慢地從他的腦海中模糊了,僅僅隻是過了一天,哥哥留下的就僅剩這柄隻剩下了半截且劍身布滿裂痕的騎士長劍,這長劍也如失去了靈魂的人類一般已經完全沉寂了,似乎握著劍的妙卡再稍微用點力就會寸寸斷裂一般。
繆卡隻能撫摸著這柄斷劍不停地撫摸著劍柄,似乎想劍柄上找到原來主人的氣息,但這一切卻也是徒勞而已。
“糟了,繆卡呢?你們有誰看見妙卡了?”一頭金發的嘉克暴躁地吼道,他那大大的黑眼圈此刻完全地暴露了他的身體狀況,這時剛剛睡醒的羅娜也反應了過來,大家紛紛尋找了起來,在這個已經完全麵臨崩潰的團體之中再次傳出了一聲聲低沉地哭泣,也有一聲半聲零星的輕喝與謾罵,大家有的認為繆卡是獨自一人逃走了,有人認為他是被凶獸撕成了碎片,有人則是暗暗高興一個廢物就這麼滾了,大家想法各個不同。
而此刻最焦急的莫過於帶頭的羅娜和嘉克,別人大多和繆卡沒有什麼太大的關聯,可是他們倆卻是和繆卡沃卡兩兄弟是同伴,他們相互組成的小團體也已經十分地牢固了,可是誰又能想到意外來得如此之快,轉眼間沃卡慘死,弟弟繆卡失蹤,這下子最擔心的無疑是這兩個人了。
“繆卡,繆卡,你在哪裏。”在經曆了這麼多事情之後羅娜終於還是崩潰了,她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畢竟一個才十五歲的小女孩的內心並沒有人們所想象的那麼強大,絕望與失落的淚水順著她那清瘦的臉龐決堤而下。
眾人的動作隨著羅娜的癱軟全部都停下了幾秒,大家似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住了,緊接著就像潘朵拉打開了七彩墨盒一般大多數人全都留下了絕望地淚水,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