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單單是一個人,你看清縣裏的規劃了嗎?他們把三河渡的水稻田和魚塘都算在裏麵了。”
“剔除就行了吧?三河渡我都放棄了,除了些山林地能做藥材種植,平地的魚塘水田完全不能用啊。”
“我也是這樣說,但他們也要算在裏麵,”白憶仙冷哼一聲道,“也要算成出資股份,這是把我們當凱子嗎?”
“不會吧?”王博一怔,鄭連城會蠢成這樣嗎?還是那個縣長蘇新煥的意思?
“你說要是圈了,這魚塘拿來估算,光挖魚塘成本一畝都要上萬,還不算魚塘裏的魚。這算起來,我們不是要吃大虧?要是征地,人家肯嗎?硬要征魚塘地的話,不是給我們製造跟村民之間的矛盾?”
白憶仙句句在理,說得王博連連點頭。
“我找鄭連城談談,仙姐繼續量地吧。”
要是山林地、平地田,每畝按租金算,一年也用不了多少錢,要是征地的話,一畝也不會超過一萬,可要是魚塘,這連魚算起來,一畝超過兩三萬都有可能。
誰知道那魚塘裏養的什麼魚,人家要是算起來,十年的利潤一起算,那征地價格就是天價了。
“哪有這種事?你想太多了吧?”
鄭連城接到電話,像是也吃了一驚,三河渡雖被劃在內,還是試點,可他也清楚三河渡的情況。主要是考慮天王村、雞鳴驛、三河渡能連成一片。
可聽王博的意思,魚塘也算在內,那就扯淡了。
“你說不是你的意思?那鄭行誌說是縣裏的意思?”
“不會吧?我找人問問。”
王博皺著眉,鄭連城擺明是在打官腔,鄭行誌是他秘書,做事是聽他的,是不是縣裏的意思,是他還是蘇新煥的意思,他還不明白?
藥材基地的公司還沒成立,就玩這套,王博心裏有點冷。
“要不你讓孫振禮給縣裏施加壓力?”
白老三在剝蒜,晚上要做蒜泥白肉,聽王博說的,就給支招。
紫天集團勢力多大,孫家也不是吃素的,蘇新煥是金陵來的,那也知道孫家的勢力吧?
“就怕他軟硬不吃,想借這次藥材基地上位,我看這蘇新煥比鄭連城還野心大。”
修東城靠著門框,捧著幾隻金邊土元,跟捧著金元寶似的。
“那是必然的,”白老三笑道,“人家是下來鍛煉幾年,好回去升官的。鄭連城多大了?那蘇新煥才多大?”
王博不解道:“但玩這一手陰的,不怕我們撤資不幹了嗎?”
“他當然怕,是在試探罷了,”白老三把蒜皮堆在一邊,這能拿來喂雞,“你要咽得下這口氣,那他就會進一步試探你的底線,要是你咽不下去找他,他也有個談判的籌碼,好在股份上占點便宜。也算是給你個下馬威,讓你知道他不是好對付的。”
“城府這麼深嗎?”
王博苦笑一聲,沒想到就是個藥材基地,還要玩這種手段。
“做官的嘛,都這德性,我都不喜歡跟他們打交道,一般都是我大姐出麵。”
“我也是一樣,”修東城搖頭說,“他們說話還愛繞彎子,很簡單的事,為了點蠅頭小利,繞得雲裏霧裏的,增加了許多無形的成本。”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孫振禮?”
“能找他最好,但我建議你先去見見蘇新煥,看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老三掰下顆蒜瓣,扔到嘴裏,嚼得哢哢地響:“要他好合作最好,再不行才去找孫振禮。要不然一出手就泰山壓頂,他心裏也有怨氣。”
修東城也說:“他才調來,還有四五年的官好做,最好還是不要撕破臉。”
“你們也是股東,這事情就叫我去做?”
白老三一拍手:“你這一說,我倒想到了,不如把事交給池然?”
“池然?”
“他背後的人更厲害,他還拿了三億呢,你說要是他跟蘇新煥碰麵,誰會占上風?”
王博笑了,池然也該出力了,要不讓他做甩手掌櫃?
“蘇新煥搞的鬼?”池然在啃紅薯,掰了一半給淩雪。
她倒在旁邊小鳥依人,嘴張得也小,在那細細的啃著,好像人畜無害似的。
“多半就是,老池啊,你也是狠人一個,我呢,良民,不敢跟大縣長鬥啊。你呢,大股東,狠人,有錢有勢,你出麵,去把他給我頂回去。”
池然心下一個草,你還良民?
不過這事還真要解決,不然白白讓縣裏占便宜?
“我明天再去縣裏,周末,縣裏也不辦公。”
“不急,不急。”王博看向淩雪,這話好像是在對她說。
“不急就好,”池然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但那蘇新煥要敢來亂的,我讓他官也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