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馮思加查查他住哪裏,想辦法弄回來吧。饒文杉能偷,我們也能偷,池然總不能都帶在身上吧?”
“那倒是。”
許湘想裝聽不見,跑到落地窗前,打開跑步機,對著窗就開始鍛煉身體。
“這有健身中心吧,誰買的跑步機?”
“靜姐買的,給蓓蓓用的,蓓蓓臉皮薄,不想去健身中心,又擔心不能保持身材。”
外賣十多分鍾就送到了,點的就是附近的燒鹵店的,吃過後,王博和孫齊兒走了。
許湘這才鬆了口大氣,要是王博一個人還好,對著孫齊兒,她總感到喘不過氣。
她舉手投足都有一股碾壓許湘的氣質,壓力太重了。
“我哥在靈穀寺等你,他讓你一個過去,我先回家了。”
王博苦笑看她開著跑車離開,孫振禮那邊怕是鴻門宴啊。
靈穀寺就在中山陵附近,明朝時是赫赫有名的第一禪林,現在也不如當年香火熾盛,但逢年過節還是遊人如織,也是金陵的名刹,就在紫金山下。
王博還曾開車路過,但從未想過要下車遊玩,他對寺廟都不感冒,這種玩意兒,騙錢的多。
可這次過去,看到寺門,就頭皮發麻,把車鎖好,徒步走過去。看著門口的石獅子,又看上頭的靈穀勝境四字,轉身去買票。
十幾塊錢的票價,算得上便宜,不像有的景區,進門就幾百,裏麵又分出幾個收費景點。上香還要香火錢,自稱是方外清淨之地,從來都不清淨。
“王先生吧?”
走過寺門,靠著一旁穿著黑色夾克衫的中年男人上前詢問。
王博看他相貌平凡,五官並不出眾,但眼中一抹精悍之氣,就知道是孫振禮的保鏢。
“我是王博。”
“請跟我來吧,孫哥在前麵等你。”
王博看他手臂隱在夾克裏,看不出什麼,可是手掌寬大,指骨突出,應該是練過多年的外門功夫。再看他脖子,也比一般人要粗壯,不是練過脖子,就是有甲亢。
從寺裏往深處走,綠樹疊幛,風景是不錯,可看慣了農村裏整山的樹,也不覺得怎樣了。
就是台階長,是在考驗信徒的體力?
再看遠處的靈穀塔,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站在塔底。
一眼就認出是孫振禮,王博竟有種孫振禮比那靈穀寺塔氣勢還雄渾巍峨的感覺。
被帶到身前,夾克男退到一邊,四周也沒有遊客,今天本來就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日,但一個人也沒有,還是很詭異。
“終於見麵了。”
孫振禮雙眼炯然有神,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
王博挺起胸,想分庭抗禮,結果還是放棄了,憨笑一聲:“大舅子。”
孫振禮一愕,竟失聲笑了起來。
“你這小子,有點意思。”
“不敢不敢。”
王博一半是因為孫齊兒的關係,對孫振禮保持尊敬,一半是孫家的緣故。孫家的傳承和勢力都凝於孫振禮一身,可說他是一跺腳就能讓金陵翻天的人物。
孫振禮微笑不語,看得王博心虛無比,甚至冒出想逃的念頭。
“齊兒從小就能舉一反三,看人極準,智商超絕,眼光也高。饒光晨也算不錯,她卻看不上。”
這是在誇我?
王博也不搭話,這種話怎麼搭?
“她能看上你,你自然有長處。嗬嗬,馮守天的學生,確實不凡呐。”
王博心頭一震,老頭子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多,池然知道,孫振禮也知道?
“馮十難一代名醫,馮守天帶你全國轉了一圈,留下的名聲可不小。”
“家師教導有方,我能遇見他,幸甚。”
王博終於抬起頭,直視過去,眼神平靜坦蕩。
孫振禮搖頭:“名師出高徒,也不是單方麵的事,要一個教得好,一個學得好。就像是男女感情,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是。”
要說正題了?
“你和齊兒的事,我不會插手,隻希望你能不負她。”
王博瞧著巍峨高塔,輕聲說:“我此生定不負她。”
“那就好。”
孫振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夾克男走了。
這就完了?
王博愣在原地,瞧著漸漸走遠的孫振禮,背影如山,卻讓他摸不清頭腦。
“你以為我哥會做什麼?”
王博霍地轉身,看著手握著奶茶靠在塔身那的孫齊兒。
“我……”
“我聽了你說的話。”
孫齊兒抿了抿嘴唇,露出甜如蜜般的笑容:“我很歡喜,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