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換衣服,你跟我去一趟免稅區。”
“藝術品還沒賣完?”
“還沒開展呢,發了帖子了,這周末,你來不來?”
“一定到。”
在去免稅區的藝術品存放倉庫,孫齊兒先把簡淑妍也叫過去了,再讓馮思加把消息傳出去。想必以饒盡平的眼線,一個小時後就能收到風了。
“饒家能查到的關於劉浩鼎的資料我也能查到,你說說吧,你跟劉浩鼎有什麼仇?”
王博吸了口氣,才笑著說:“我把他女人治死了。”
“什麼?”
這跟孫齊兒的想象不一樣,她以為是王博在拉美直接跟劉浩鼎起的衝突。
“我那時是跟老頭子在邁阿密幫家地下醫院做個移植手術,那地方都是從拉美偷渡到佛羅裏達的難民,都沒什麼錢。而且有些跑到邁阿密,沒有親戚投靠的話,一身的傷,連醫院都不敢去,怕移民局找他們麻煩。”
想起這兩年前的事,王博就頭有點疼。
“老頭子跟那醫院的院長認識,被請過去幫忙的。那幾個要移植的病人,都是受了重傷,在偷渡的過程中,被人用槍擊中了肺部和肝髒。好在也同時死了一些親人,肺源肝髒源都還好說。但時間很緊,我和老頭子坐朋友的私人飛機從洛杉磯過去的……”
“你朋友倒挺多。”
孫齊兒把車靠邊停下,免稅區的藝術品存放倉庫還離著有一百多米遠,這裏是停車場。
簡淑妍的那輛白色的邁銳寶也停在旁邊,她人就在車旁等著。
“後來呢?”
“我和老頭子各分了兩位病人,手術正在進行中,劉浩鼎闖進來了,全身是血,手裏抱著個女人。他讓我停下手術,幫他救人。我這都移植到一半了,怎麼可能停?於是他就拿槍指著我的腦袋。”
孫齊兒聽得都心驚,那劉浩鼎要是跟資料上說的一樣,那他完全有可能開槍。
“我和老頭子的手術台就在一個房間裏,裏麵還有別的醫生,我讓他去找別的醫生,他說傷隻有我和老頭子能治……都怪那院長胡說八道,把我們的醫術說得很高明……他又拿槍對著老頭子。我一看情形不對,就讓他再等等,然後……”
王博拉下褲子,在左臀上有個傷疤,雖然好了一大半了,還能看清是槍傷。
“他就一槍打在你屁股上?”
孫齊兒敞聲笑了起來,以前怎麼沒注意到?
“你就笑吧,”王博將她腰一攬,狠狠地親了她一下,“我被他打了,連站都站不穩,老頭子卻不管我,還在繼續做手術。我隻好讓他把人先放下,看看傷勢。”
“傷得很重?”
“哼,劉浩鼎也是夜路走得多了,不知得罪了什麼人,那女人被人開膛破肚,腸子都拉出體外了,胃部和腎髒被人還紮了幾刀。我一看就知道已對是多器官衰竭了,就是送到大醫院裏都是未知之數,他還帶來這裏?這地下醫院的設備有限,也沒有足夠的血漿。於是我建議他送去大醫院,然後……他一拳打在我臉上。”
孫齊兒不笑了,這劉浩鼎完全是個瘋子。
“我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女的是個通緝犯,要送到醫院裏,她的身份就暴露了,人就算救活,也要被抓去秘密監獄裏審問,說不定後果更慘。我告訴劉浩鼎可以治,不過要他拿五百萬美元,我才肯治。”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要錢?”
“跟你想的不一樣,老頭子給我打的眼色,他的意思是這劉浩鼎是傭兵,他看出來的。我那時候閱曆不足,也看不出劉浩鼎的來曆。也是老頭子讓我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