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茶就進山吧。”
茶館的茶味道清甜,回甘無窮,白憶仙還讓保鏢去買了十斤。
青城雪芽是五十年代開發的新茶,名聲比不得龍井那些名茶,但也小有名氣。茶形秀麗,喝下去醇爽回甜明顯。
出來茶館,白老三開著車在前麵,來到一處岔道,便往裏開去。
一路越來越荒僻,路也難行,幾乎連鄉道都算不上。路上倒有不少輪胎印記,都還挺新。想是這幾日趕來黑市的藥材商。
等到再往裏走,野草竟沒過車頂,路也隻能憑著記憶。
又開了一裏多,才終於路見寬敞,都是由水泥鋪就,再往前開了幾百米,眼前豁然開朗。
數十座吊腳樓依山而建,隨山起伏,別具一格。樓下停著各色車輛,上麵有的還插著小旗,寫著姓氏。
在車屁股上,還有編號,都是剛貼上去的。
對應的就是各座吊腳樓的號碼,由在這路口前的一張桌子上的杜家人發放。
白老三停下車,領了給七家留下的號碼牌,一看是三號,就說:“給我姐麵子呢。”
七家裏白家勢弱,也最窮,排在第七也沒意見。
又再上車開過去,就看三號吊腳樓也特別寬敞。這吊腳樓一樓原是養豬的,二樓住人,但現在又不一樣,一樓都用來放貨,也能做車庫。
把貨車直接停進去,路虎和X5就停在一旁。
“又是你。”
才停好,旁邊吊腳樓裏走出張誌常,眼睛一斜,冷笑一聲。
“我說老張,你想幹架是不是?”
張誌常看了眼王博和白憶仙,有點忌憚的冷笑兩聲帶著人走開了。
“東城要晚些來了,他路上遇了些事。”
白老三瞟了眼手機:“要不先去逛逛?”
“還是等仙姐聯係上賣家,先把貨買了再說吧。”
“也好。”
正說著話,就看個背有些佝僂的老頭走過來,在白憶仙前站定:“掌櫃請白大姐、白三爺、王醫生過去。”
“是杜九爺嗎?”
“對。請吧。”
跟著老頭走到一排吊腳樓後,這裏有處竹子搭的大堂,裏麵還放著一些鹹菜壇子,遠遠就能聞到酸味。
一個快有一米九高的中年男子,在那翻著本冊子,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就笑道:“憶仙!”
“杜老九杜少府,”白老三低聲跟王博說,“追過我姐。”
“靠,老情人啊……”
“沒追上!”
“靠,單相思啊……”
白憶仙回頭瞪了王博一眼,才淡淡地對一臉熱情的杜少府說:“你幫我聯係的賣家呢?”
“禿鶴,你去把人叫來。”
“是,掌櫃的。”
老頭又出去了,還深深地看了王博一眼。
“老三,好久不見。”
“老九。”
白老三這不明擺著占杜少府便宜?這杜家的輩份和白家的輩份能放在一起論的?
杜少府也不在意,上前又和王博招呼說:“王老弟,你可是大名在外啊。”
“客氣了九爺。”
“來,來都坐下,上茶。”
杜少府一喊,就有杜家人拿著茶上來,還是青城雪芽。
喝著茶,老頭禿鶴也將賣家帶來了,是個衣著精致的男人。自報家門,竟然是甘肅那邊的藥材商。
射幹產地遍布大江南北,北至東三省,南至廣西,西至西藏甘肅,可說是各地都有。連日本、朝鮮、印度、越南也有野生。
就是二十年的不好遇見,這都是有運氣成分。
“你還特意帶來了?”王博一怔,“過去看看?”
“當然可以,我也是聽人說前兩個月在亳州有人收了一批,這才想帶過來試試。”
“收的就是我,以後要有貨,我還可以再收。價格好說。”
“那就好。”
王博隨那商人來到吊腳樓前,就看一輛小貨車,裝著滿滿一車。上前摘下葉子,放在嘴裏一嚐,就知都是野生的,年份也對。
“五千?”
上次王博收的時候是兩千一斤,這商人肯定是打聽過了,隻是一次翻了兩倍多,他還是受不了。
“王總不要,別人還盯著呢。”
還有人要二十年的射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