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啊,”盧業輝回過身說,“我這幾天為我那兒子的事在煩心,煙就越抽越多了。”
說著,他將煙頭一撚,走到桌前,給梅媚兒倒了杯茶:“這次的事很嚴重,警方已經在調查了。我就算處理得再幹淨,查到我身上,我也很難脫身。”
“你找我談有用嗎?事是你跟皮門惹出來的,皮門的人死了,你找皮門的人去處理。我倒聽說,這次四祖之會,皮門的人也會過來。”
“哼,正愁找不到人,他們要肯來再好不過。”
盧業輝陰聲道:“我這些年幫皮門可幫了不少忙,我要出事,他們袖手旁觀,可說不過去。要想把我撇了,沒那麼容易,到時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盧業輝也是鬆江十大富豪之一,你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嗎?”
一個聲音從屋外響起,梅媚兒轉頭看去,就看個小老頭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個身高體壯的男人,她立刻媚笑道:“福伯,你怎麼也提前來了?這位就是皮入骨皮大哥吧?”
“我想來看看,你們在這裏搞什麼鬼。”福伯走到桌旁,拿起茶水自己給自己倒了杯,就示意梅媚兒和盧業輝都坐下。
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福伯才說:“高嵬的事我知道了,他高家一直就想另辟蹊徑,到他高嵬這一代,又想著從古方中找到些門道,煉製些精妙的藥物,治些疑難雜症,哼,順便再弄些錢。他這是蠢不可及,你盧業輝白手起家到如此身家,也跟他一樣?沒長腦子?”
盧業輝被說得臉都紅了:“福伯,我們外四門一向對內四門極其尊重,他又打著大義的旗子,說是研製新藥,是為了解救病患,我也隻好順他的意思……”
“他沒少給你錢吧?”梅媚兒嗤笑道,“福伯可能不知道,業輝他這幾年日子過得可不好啊,全球經濟下滑,航運業也不好,他現在就靠風門的老本行,再加上走私些日用品到國外賺錢呢。”
盧業輝被說到痛處,臉更是陰得快黑了。
“原來是這樣,我想那個高嵬也拿不出多少錢來嘛,幾百萬上千萬的,還入不了你的法眼。”連皮入骨都出聲嘲諷,盧業輝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我那鬆江十大富豪都五年前的事了,現在這富豪排行榜瞬息萬變,三年一次小洗,五年一次大洗牌,你看看十年前的人,還有幾個在上麵的?”
盧業輝沉聲說:“這次的事我找警方說過了,想要施壓,他們不鳥我,說是案子很大,已經被某個部門接手了,他們也無可奈何。”
“某個部門?那就不好說了。”皮入骨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倒是玩起了茶杯。這裏的茶杯都是瑪瑙做的,小碗小盞,看起來極其精致,價格倒是不算太貴。
“要光是鬆江本地警方,我自然也不用求你們,現在卻不同了,要是你們不肯相助的話,我的事一被查出來了,那涉及到皮門妖門的……”
皮入骨冷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那倒不敢,”盧業輝平靜地瞧著他說,“我本想跟媚兒打個商量,畢竟這些年裏,我幫妖門也做過不少事,她要肯幫忙,那我也……”
梅媚兒突然一笑,手掌一抬,瑪瑙杯砸在盧業輝的額上。他整個人一暈,那倆淩雪的姐妹就一左一右衝過去,將他雙臂按住。
盧業輝雙臂一振,想將二人摔開,誰知皮入骨這時也衝了過去,虎吼一聲,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頓時一陣氣血翻湧,胸骨像是被打碎了,血湧到嘴裏,一股甜澀欲嘔。
盧業輝驚駭交加之下,想叫來手下,喉骨就被皮入骨一拳打碎,整顆腦袋被按在牆上。
“我最討厭被人威脅,我想福伯也是一樣,”梅媚兒冷著臉走上前,撿起在地上摔碎的瑪瑙杯片,拾起來比在盧業輝的喉嚨上,“你我都是外四門的人,我也從不拿你當外人,你卻來要挾我,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盧業輝動著嘴唇,卻一個音都發不出來,就看皮入骨手指一用力,碎裂的喉骨紮進他的喉管裏,盧業輝嘴裏開始湧出鮮血。
“皮大哥費心了。”
眼看盧業輝死定了,梅媚兒將瑪瑙杯片一扔,走回到桌邊翹著腿坐下:“隻是皮大哥殺了盧業輝,他可是那位風門老祖的幹兒子,你就不怕他尋仇嗎?”
“我要怕就不殺了。”皮入骨手按著盧業輝的腦袋一擰,就看盧業輝腦袋一歪,倒在地上。
梅媚兒吃吃地笑起來:“過兩天那位風門老祖就到了,我可很期待福伯和皮大哥跟他會麵的場景呢。”
福伯從容地說:“你該擔心的是那位新的池門老祖,他可不是個好應付的角色,你們四祖之會,你可休想還跟上次一樣占盡便宜了。”
“你是說……王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