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哪次不是說揍我,被我打得滿地找牙?你吃不吃啊,回來不是為了吃幾頓好的?快走吧,要不我想去的幾家食府又要排隊了。”
王博拉開車門,淩雪就坐上去了,關三水笑嘻嘻地跟著去做柳季侯的車。
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到一家做私房菜的食府,一聽說要排一個小時,王博就想掉頭,柳季侯走到裏麵,跟老板不知說了什麼,居然馬上清了一張台,讓他們搶在前麵了。
“插隊這事不好,以後少做。”關三水眨著眼說,“柳隊長,你得想著,人家還在外麵排隊呢。有都排一個多小時了,還沒輪到的。”
“你放心吧,這張台是留著給別人的,那人來不來,這張台都留著,我認識那人,這台我就借來用了,不是以權謀私。”
柳季侯說得王博都好奇了:“這誰的台?這種私房菜館子還有長留的桌子?”
“何心他哥留的,”柳季侯看王博皺眉,就說,“他愛吃這邊做的紅燒獅子頭,平時公務繁忙,又不知什麼時候有時間,就跟老板長期訂下來了,人來不來,都每天給他兩千。”
“嘖嘖,有錢啊。”關三水在那說著,就接過茶杯,看服務員一眼,說,“你們這還用金盞菊的?”
整朵菊花在茶杯裏盛開,金黃閃耀,極其好看。
“是的,我們這裏用的就是金盞菊,每杯一盞,都是新摘的。”
王博笑說:“金盞菊又叫常春花,黃金盞,能清熱降火、促進消化。在飯店喝這茶,比喝普洱都好,能讓人多點兩道菜。”
關三水差點笑出聲來,還有這樣的目的啊?
“幾位是點菜,還是按何先生的例菜上來?”服務員有點尷尬地岔開話頭。
“用例菜吧!”王博突然說道,“我想看看那位何老哥喜歡吃點什麼。”
除了紅燒獅子頭外,剩下的菜都是小碟小盤的,份量都不大。柳季侯解釋說:“私房菜館都這樣,要的就是精致,所以價錢也貴。這一道例菜,我估計連妙霜都吃不飽吧?”
妙霜搖頭:“我能吃得飽。”
裏麵有許多道素菜,都歸她了,王博四人,就吃些犖菜,還真不夠吃的,就讓服務員過來,多點了十幾道菜,還要求份量大些。
“土老冒。”隔著桌子,有對年輕情侶在那吃著,那男生就一臉不屑地嘲笑了一句。
關三水笑嘻嘻地朝他點頭一笑:“老哥常來這裏吃?給說說要該怎麼吃吧。我們也就看份量不夠,才多叫幾道菜。哎,我們都是粗人,上不得台麵。”
“你才粗人,我是人粗!”王博沒好氣地說,跟個陌生人也有說有笑的幹什麼?要不是知道關三水就這性格,很少動怒,都懷疑他膽子小怕惹事了。
“得得得,我知道老王你人粗,你小人也粗,行了吧?”
淩雪噗嗤一聲,把鮑魚粉絲都快噴到桌上了。看妙霜在瞪眼,才連忙說不好意思。
“那我就教教你們,這裏的私房菜是兩千起,一共二十四道菜,取的秦觀的一首詩的意境,叫的是‘娟娟二十四橋月,月下吹消聊爾耳’……”
關三水都一呆:“原來還有吹消的意境,厲害啊!”
那男生還想說什麼,腳就被女生踩了下,馬上意識到不對勁,臉色一變:“粗鄙!實在是太粗鄙了!”
“他都說了,我們都是粗人嘛。”柳季侯站起來,那男生才嚇了一跳,看他這塊頭身高,連忙扭過頭不說話了。
“我去去洗手間,你們也別老逗他了。”柳季侯拍拍關三水的肩。
關三水低聲說:“我是真的不懂,想跟人家討教嘛,我沒別的意思啊。”
王博看一大鍋的佛跳牆上來了,就不管關三水,拿起筷子就夾起來就要給妙霜。她急忙端起碗:“你幹什麼?又要我破戒?我不吃犖的。”
“這是素佛跳牆,我特意提醒服務員的,”王博把筷子裏的素手扒雞給放到她碗裏,“你放心吧,我對你好著呢,哪能眼睜睜看你破戒?”
“真是素的?”妙霜也分辨不出來,蓮台寺的素菜,還不到這種私房菜館那麼精致。
“騙你是小狗,”王博在鍋裏扒拉了一下,“你看,這還有白菜香菇栗子黃豆芽白果呢,都是素的,你放心吃吧。”
妙霜試著聞了下,才放心的嚼了口,立刻覺得味道鮮美,也就大口吃起來了。
“這位是師太?”關三水一驚,“老王,你越來越有水平了啊,連尼姑都不放過了?”
“別亂說,這是柳哥的堂妹,我的師侄女……”
關三水立馬掰著手指算輩份:“我跟柳隊是同輩,然後,這位師太是他堂妹,又是你師侄女,那我……”
妙霜翻了個白眼,用腳狠狠地踩了王博一下,看王博居然沒事,頓時愕然,才聽到關三水在叫:“師太,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踩我幹什麼?”
得,還踩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