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前一位戴著眼鏡的紅發女郎,正在喝著一杯白葡萄酒,左手還握著手機,在那快速的按著屏幕。
王博被卡卓爾挽著來到她身邊,看她年紀竟然也才三十出頭的模樣,一張錐子臉極其清秀,淡藍色的眼睛畫著淡妝,在眼鏡後顯得清澈透明,澄亮如水。
她雖穿著中世紀的長裙,可胸前卻空蕩蕩的,讓王博感覺這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了。畢竟她的身高也不矮,看上去應該一米六五左右。
腿雖都蜷在長椅上,被長裙擋著,可是能看出腿型筆直,更難得的是,她還沒穿鞋,腳踝弧度美妙到讓王博隻瞥一眼,心就突地一跳。
“艾莉,”卡卓爾走到她身邊一喊,紅發女郎就轉過頭,先是看到王博,愣了下,才說:“卡卓爾醫生,你還來這裏?我聽說上次你來的時候,把一位醫院裏仰慕你已久的護理師的手可打斷了,還賠了他二十萬呢。”
“我陪朋友來的,我這位來自神秘東方的朋友,他想找你聊聊。”
王博伸出手,艾莉遲疑了會兒,才跟他握手:“我有潔癖,你不知道握手是一種很不好的習俗嗎?人手上有多少細菌,我希望你的手是幹淨的。”
王博被她說得哭笑不得:“每個人身上都有細菌,人生活的環境裏更有數不清的細菌,你就算不跟人握手,也會碰到細菌。像是你喝的這杯葡萄酒,葡萄酒是發酵而來的,發酵就是細菌的作用。”
艾莉嘴角一彎,笑著說:“你也是醫生?你想跟我聊什麼?聊細菌嗎?”
王博坐在她身旁,卡卓爾就指著旁邊,走過去跟認識的朋友打招呼了。他從艾莉的身上嗅到一股異樣的奶香,好像是哺乳期的女人才有的。
“我知道你那裏有丁酰膽堿酯酶,我想從你手裏買一些。”
艾莉神色立時變得一淡:“你是鬆江那邊來的人?你們想要買丁酰膽堿酯酶,已經被我拒絕了,現在又找上門來了?算時間,鬆江的人來得不會那麼快,那你就是他們在法國的朋友了?還是掮客?”
“我朋友中了維克斯毒劑,需要丁酰膽堿酯酶進行治療,時間很緊迫……”
“我對這件事不感興趣,無論你出多少價錢,我也不會賣給你。”艾莉眼神一冷,“要你不是卡卓爾的朋友,我連話都不會跟你說,現在請你離開。”
王博沒想到她回絕得那麼快,一絲商討的餘地都沒有。
“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助的嗎?我可以幫你……”
“我不需要!”艾莉將酒喝光後,提著裙子就走進了更衣室。王博不走,那她自己走。
“碰了個硬釘子?”卡卓爾走上來問了聲,就指著更衣室方向,“你的跟班出來了。”
就看遊先擊穿著一套中世紀的服裝走出來,還套著棕色的鹿皮披肩,下麵卻是神父才穿的長袍,有些不倫不類的。
“找到你們要找的人了嗎?聊得怎樣?”
王博搖頭:“聊得不好,是bsl-4實驗室的主任,卡卓爾介紹的。我看我們先跟著她再想辦法吧。”
遊先擊一看王博要換回衣服,就想罵娘,他好不容易才換好,還在裏麵被個喝醉的大漢給調戲了。
從更衣室出來,卡卓爾就一指外麵說:“艾莉剛出去。”
她倒沒換,跟調酒師打聲招呼,就穿著這套裙和王博出去跟著艾莉了。王博看艾莉換回色調簡單的套裝,紅發披肩,顯得很是知性。
左手還提著一個包,右手抱著筆記本,快步在朝街道的另一頭走著。再看時間,已是深夜十一二點了。
街上寂靜無聲,偶爾還有人聲的,都是一些酒吧,還有靠在街邊喝得醉醺醺的醉漢。
“你說她會去哪裏?會去實驗室還是家?你知道她家在哪裏嗎?”
“我去過她家一次,她家在城外的一座小山上,是個大別墅。”卡卓爾低聲說,“看她走去的方向,好像是實驗室。”
應該是打草驚蛇了吧,她要去將丁酰膽堿酯酶放在更安全的地方?
王博倒還注意到她那套裝剪裁得體,讓她的臀部異常的翹挺,而胸部也比穿那套裙時要尖挺一些。想必是文胸的功勞了,她穿那套裙裏,可是空著的。
跟了快兩條街,遊先擊也趕上來了,王博讓他去街對麵跟著,這要不在路燈下,又是深夜,也太顯眼了。
“離實驗室還有多遠?”
“大約還有五條街。”卡卓爾想了想說,“你想要將她的出入證件取下,然後去實驗室裏將丁酰膽堿酯酶偷出來嗎?”
王博不否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但他馬上就否定了,bsl-4的實驗室都有生物識別的門禁係統,還有強大的保安。說不定在裏麵,還有一些動作捕捉感應器。
還不說不知道丁酰膽堿酯酶放在哪裏,就是拿到丁酰膽堿酯酶,那觸動警報的話,也無法從實驗室裏脫身。
“咦,那是什麼人?”王博突然發現有人也在跟著艾莉,是一個穿套頭衫的人,就是在路燈下也看不清,應該是從一旁的巷子裏走出來,走在王博他們前麵,跟上艾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