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夭說用的那種麻藥,估計是吃了,進入了消化係統才有效,塗上是完全可行的。
她又說:“至於塗紅棗碎末,在腦科手術理論上,也是可行的,隻要放的時候夠輕柔,事後用鑷子,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夾出來,也是可行的,就和做了一場危險的腦科手術但這一切行為的基礎,都得建立在不破壞柔軟的大腦皮層。”
“這難度很大,畢竟人的大腦,和豆腐花一樣柔嫩易碎,你這樣做,就和在水豆腐上撒紅棗碎末,要小心翼翼的,不弄碎豆腐一樣。”許桃夭說:即使如此,以最好的方向想,這種操作再細微,也會給大腦造成不可逆轉的後遺症.你的父母,真的那麼做了嗎?”
“對。”梁少博說。
許桃夭一愣:“那他們,真是一對執著的父母.....他們不顧一切代價,想給你最好的,看到你的勤奮,很心酸。”
梁少博歎息,眼眶有些模糊。
當時,梁少博的父母就真的這樣做了。
他們把自己的腦殼掀開,讓大頭和尚撒上了紅棗,紅的白的摻雜,在腦袋上一晃一晃的,就像是甜品店裏的一碗白色布丁,好看極了。
然後,他們頂著掀開的腦殼,然後走在深林裏。
那個和尚對他們說:隻要他們反映夠快,在啄自己腦子的一瞬間,可以伸手到頭頂上,把鳥兒抓住。
但他們知道,這都是不現實的,那個大頭和尚在安慰他們。
他們夫妻都是普通人,反應不可能有那種怪鳥那麼快,肯定有一個人,要被那個鳥兒啄了腦袋,吃了餌料。
他們牽著手在樹林裏散步,心裏都想著——那個鳥兒來啄我的腦袋,別啄對方。
他們兩個人在瘋狂的思考,夫妻二人腦海裏臨死前的濃濃愛意,徹底吸引了那兩隻智慧鴉的欲罷不能。
很快,它們盤旋在空中,看著那白花花的甜點,徹底忍不住了。
咻的一下,兩隻鳥瞬間俯衝下來,啄了梁少博母親的腦子,在淒厲的慘叫中,如小雞啄米一樣瘋狂的啄起來.
事後,兩隻鳥被麻翻在地。
梁少博的父親,抱著腦袋空空的母親嚎嚎大哭,“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是她的愛意比我更重,比我的更甜美嗎?”
而旁邊,那個大頭和尚也默默走了過來,也仰頭看著天空,嚎嚎大哭,有些癡狂,又有些如釋重負,說:成功了!成功了.....我等了數十年,師傅啊,師傅,我終於苦心沒有白費,抓住了智慧鴉!
這兩人,仰頭嚎嚎大哭,跪倒在樹林裏,各哭各的。
事後,那個大頭和尚沒有食言,也沒有去對剩下的丈夫下手,他們各取所需,平分了這對智慧鴉,比翼鳥。
老和尚取走了雄鴉,雄鴉代表智慧,大智慧,他要勤奮無用,他打坐悟道,缺少的是靈性,那一抹靈光。
而梁少博的父親,取走了雌鴉,雌鴉代表勤奮,能讓人的腦子,經受得住勤奮的努力,讓勤奮不會化成無意義的汗水。
這兩隻智慧鴉,彙聚在一個人身上,大智慧,大勤奮,將會塑造一個真正的天才,可是他們卻拆開了,各取其一。
事後,老和尚小心翼翼的拿著鑷子,幫他把灑在腦袋上的紅棗碎末,慢慢小心翼翼的夾出來。
老和尚一邊夾,一邊哭著說:“唉!唉!對不住你們夫婦啊,我明明知道是必死的情況,卻還讓你們去,我這是殺生,對不住我佛.....老衲癡了。”
梁少博的父親也流著淚,坐在原地,任由他在自己的腦袋上動鑷子,說:你苦等了十多年,隻不過,是不想讓苦心白費,高僧你一直感歎自己癡愚,罵自己愚蠢,悟不得禪道,自此以後,你有了大智慧,應該能成為一代高僧了。”
這兩個人相互安慰起來。
我聽到這,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去訴說。
這個時候,梁少博說:“當時,兩個人各取其一,老和尚幫我的父親,把我的腦袋掀開,用那個雌鴉在我的腦袋中,供奉了一尊文曲星,至此,雙方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