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霸道?這還真不是太霸道,人家有權有勢都會這麼幹,這從古代就有的當行規矩,武行裏,也是各種綠林林立,地頭蛇收稅,大家都是一個道理。
苗倩倩卻一臉諷刺,似乎話裏有話,笑著說:“黃鼠狼,你躲在這裏,沈嵐身體裏,是給雞兒拜年呢?”
“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黃鼠狼老頭氣壞了。
我說:“黃鼠狼,你是東北的野仙吧?”
要說這東北的野仙,黃鼠狼是最不能惹的,也是最怪的。
因為他們有個特性,眥睚必報,最陰險最記仇的。
我讀書的時候,以前聽過東北的一個同學,說起黃鼠狼的眥睚必報。
他們那裏很多黃鼠狼,都不敢得罪,在村裏那些很久沒有人住的舊屋子,是可能有有靈性的東西住的,是要敲門,在門口等一會兒,等裏麵的東西都離開了,才能進去,講的就是相互尊重,人有人道,鬼有鬼道,相互不冒犯。
那時候知青下鄉,有個知青偏偏不信邪,非要去試,結果一推門,一窩的黃鼠狼滿屋的跑。
一眨眼就全都在屋裏不見了,不過一隻黃鼠狼被嚇得一跳,從梁上掉了下來,摔得一瘸一拐的走了,臨走前,還特異怨毒的看了知青一眼。
沒有隔幾天,知青被一輛裝滿水泥的推車高坡滑下來,撞斷了一條腿,說來也奇怪,那車也不快,知青眼睜睜的,就看到他從自己的腿上碾過去。
村裏都說是招黃鼠狼的報應了,當時我聽那同學吹得離奇。
“我惹上了這黃鼠狼,本來就沒打算安生!華叔就是被你弄死的吧?”
苗倩倩冷笑一聲,說道:“你是一種眥睚必報的野仙,東北野仙都是一家,當年那個狐狸,和華叔鬥法死了,所以你報仇,把華叔殘忍的殺死了,還給沈嵐,變成了很歹毒的鼎爐。”
“哼哼!”黃鼠狼冷笑一聲,說道:“我黃三郎,是眥睚必報,不過我過命兄弟的死,那是罪有應得,天打雷劈,五馬分屍都不為過,他作惡太多,死得那麼簡單,是便宜他了。”
我有些吃驚的說:你既然說他是罪有應得,那華叔的死,不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黃三郎哈哈大笑,說:“我們幾兄弟,在駿爺手下做事,是他手下的一柄尖刀!那個華叔來我們的地頭表演,殺他兒子是給他教訓,卻竟然殺了我兄弟,我自然要找他報仇,做不做惡是一回事,和報不報仇.可沒有衝突,我做盡了惡事,未來也是要下地獄的,五馬分屍也不為過,我在等一個能殺死我的人,我是罪有應得,毫無怨言!”
我聽得奇怪。
這人是坦蕩蕩的知道自己在作惡,卻還在作惡。
黃三郎冷冷盯著我,說:程遊,我聽說過你,我們駿爺之前就注意你了,十分欣賞你的才華,說如果你能在他手下做事,離開張爺,會給你很大的前途,以後就是他的接班人,咱們這邊幾個市,乃至半個省的陰行圈子裏,讓你接班,當少主,你之前弄了胡老板的罪過,可以不計前嫌。
我搖了搖頭,說:“不做,在這種人手下做事,我問心有愧。”
“哈哈哈!我問你,良心——能當飯吃嗎?”黃三郎眼眸閃過陰冷,說:“在陰行做事的,要守住良心,太難了,我曾經也想守住,不過是癡心妄想而已。”
我堅定的說:我是人,不是野獸,我有我的良心。
“冥頑不靈!竟然罵我是野獸!”黃三郎聽了,一瞬間麵目猙獰起來,她惡狠狠的低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我就沒有後手嗎?華皓夜,你可以出來了,真的像是駿爺說的那樣,程遊是一個思想和行為,都十分危險的人,如果不能讓他歸順,我們必須要趁著他還沒有崛起,羽翼還未豐滿的時候,直接做掉他!!
他一說完。
一個我們無比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在我們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一顆披頭散發的人頭,緩緩飄起,狠狠向我們的腦袋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