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笑容給搞得發滲,好奇的問他說:你做了什麼?
張老道露出癲狂的大笑,說道:“我當時慫了,我害怕,我躲在人群裏,看著我的爺爺,被拔出了腦袋,被亂棍活活打死從那一天開始,我每天活在懺悔裏,我活在噩夢中,深深的自責,我開始了我的報複。”
我問他是怎麼報複的。
“當時一些人發現了村長的秘密,就開始強行分贓,就有了那麼七個人。”
張老道說:“還記得那個房地產商嗎?其實就是當時的那個村長,那個男人十分精明,也是一個十分狠的人,去碰瓷,讓別人撞斷他的胳膊和腿,訛了一大筆錢,後來借著這筆錢炒房,這種人,全村被他弄得瘟疫,是靠吸血發家,我讓他的脊椎骨,插入了七個人血饅頭,象征報複的最開始。”
我沒有說話。
張老道的報複,接踵而來。
那個老和尚,當時是村頭裏的給人辦喪的,這個事兒是和尚給出的主意,不過這些年,他一直在懺悔著,瘋狂念經,活在悔恨裏。
“他既然要悔恨,我就讓他跪在自己的墳頭,給自己懺悔!超度自己的罪行。”張老道哈哈大笑。
接著,他眼眸迅速閃過陰霾,說:那個變態大學生,當時才七八歲,看到這一幕,心裏產生了扭曲,喜歡上了女裝,竟然喜歡男人.嗬嗬!他既然喜歡,我就讓自己日自己,腦袋插進屁股裏。
我額頭冒汗。
那個老和尚當時是一念私心,動了貪念,這些年一直活在了懺悔中。
而那個變態大學生,因為幼年的這件事,性格出現了扭曲,也過得並不好。
他們兩個人,其實已經後悔了,這些年活在悔恨中,可還是被他殘忍的殺死了。
“那個乞丐,是一個胸無大誌的蠢漢,竟然用自殘身體,去乞討,膽子還很小,連碰瓷都不敢....”
“那個女白領十分愛美,這些年不斷換年輕女孩的身體,還換黃花大閨女的身體,假裝第一次,去騙有錢富二代,其實是一個非常浪騷的虛榮女人。”
張老道很詳細的說出了這五個人這些年的去向。
“至於那剩下的兩個人,是一對夫婦,把東西都給他兒子吃了,我也拿他們沒辦法,不能把腦袋拿出來,隻能開車撞死,趁機收了他們的兒子為徒,以他們的兒子為中心,重新恢複了活死人劍。”
我聽到這,徹底明白了。
這是一場赤裸裸的報複行動,其實到這裏,除了那個歹毒的村長,剩下的人,這些年雖然成為了夢寐以求的僵屍,卻過得並不好,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懺悔。
“這一場報複,沒有絕對的贏家。”白小雪歎息了一口氣。
“誰說沒有?”張老道哈哈大笑,說:“如果我張寶平不是碰到你們,我就是贏家,我重新恢複了我家的活死人劍。”
我看著紅著脖子低吼的老道,歎氣。
老和尚和變態大學生,都活在自責裏,這個張老道又何嚐不是?
太平鬼醫的名號,被他敗壞,他不是自己折了自己的脊梁,而是瘋狂的懺悔和自責,扭曲了他的脊背,罪惡感把他壓垮了。
他是一個逃兵。
活在報複裏的張老道,也是一個可憐人。
“成王敗寇,來殺了我吧,我又輸了,我又握不住我的劍了。”
張老道說得這裏,猛然從衣兜裏,扔出了一本《太平清領書》,低吼了一聲說:“既然我要死了,我張家的絕學,不能讓他失傳!”
“這件事情,不要讓我那個愚蠢的徒弟,南傑知道.既然我輸了,那柄劍,就隻能留在他的身上了,他就是新的一代活死人劍,他的妹妹,就是新一代的持劍人!”
我眉頭一動,說:“你竟然讓我殺你,你現在.....不怕死嗎?”
他低吼說:“不怕,我慫了第一次,絕不可能慫第二次!其實我早該明白的,我隻是一直在逃避一件事——當我進入江湖的那一刻我就該知道,拿起劍的那一瞬間,便終有一日,必將死於劍下。”
我沒有吭聲。
張老道說道:“陰行江湖深不見底,我在這裏奉勸各位幾句,咱們陰人一入江湖,就不能回頭了與江湖掛鉤,便有恩怨,便走到哪裏都是江湖,別想著跑,別以為跑得快江湖就追不上你..何須理智?有時同生共死,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來——殺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