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
如果是真的那麼這一位神,還真是慘,淒慘無比,堂堂一位神祗,被當地的壞人抓起來做事。
我莫名的,想起了太歲。
她說是中世紀的獵巫運動後,女巫就已經十分沒落了,隻僅存幾個女巫教派,瑟西教派這些年裏,一直在跟著當地的黑幫辦事。
“瑟西的死,我想一定和某個幫派有關,那些人殺了瑟西,屠神,那些暴徒,崇尚金錢,不尊重神祗,他們沒有信仰!.我也想過報仇,可是卻無能為力,家族不允許我和他們敵對。”
喬安娜十分苦澀的說:“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得到一次幸福,而又遭遇一次不幸,因為沒有得到,就沒有失去的資格,讓我開心,又剝奪掉,才是最殘忍的。”
我沉默了一下。
喬安娜說她後來隻能留下自己的孩子,給家族撫養繼承,她尋找到了殘存的瑟西教派,準備複興這個古老的女巫組織。
這位老巫婆彎腰駝背,拄著手杖,在夜色下的雜草下行走,說:“與我們凡人不同,神祗是不死的,隻要信徒還在,就能複活神祗,所以,我在為複活的神祗丈夫而努力著,我要讓瑟西教派重新恢複榮光。”
我呆了呆,他們教派裏的神死了,能複活?
我開始嚴重懷疑她口中的西方神祗,就是類似我們東方的神仙——太歲那樣的,因為太歲也能複活,隻要找齊被撕裂的各種身體,但顯然,那是極為不現實的。
她說:“我在這裏種這些南瓜,就是為了複活瑟西。”
她說這些南瓜,要種在墳地裏。
在成長期,剜出三個口,分別是南瓜的眼睛和嘴巴,在其中灌入糞便、男人陽氣,女人經氣,再配合特殊的草藥,在裏麵混合,把三個口合上,讓南瓜繼續生長,等長大了,那三個口就會愈合,露出眼口的樣子。
我說:“這樣,南瓜不死了嗎?”
“不會的,南瓜是世界上最頑強的植物之一。”沫小兮插嘴道:“有人曾經把幾百個橡皮筋捆住南瓜,南瓜依舊能頑強生長,而不被捆死。”
“我小時候在農村,見到有些賤貨到地裏偷南瓜,還偷偷給南瓜開了一個三角形口子,往裏麵撒尿等,然後再把口子合上。”
“南瓜生命力很強,合上了口子會慢慢愈合,隻留下很淺的疤痕,後來成熟的時候,大家切開南瓜吃,發現裏麵髒物已經發酵,臭氣熏天,那股味道把人熏得要命,眼淚直流。”
我沉默了一下。
這些人可真是會玩,這個世界上的賤人還是很多的,那麼惡心人。
沫小兮說:“南瓜運毒,大概也是這樣吧?我就見過類似的報道,利用南瓜的特性,在裏麵藏毒,等愈合後,用大卡車運輸南瓜。”
“你很聰明。”喬安娜說。
我這一下,有些明白了,看向那被喬安娜拉扯的兩個南瓜,裏麵有冤魂慘叫。
陰魂和凶魂,最喜汙穢。
南瓜裏放著那麼惡心的人體汙穢,再加上那些招魂的藥草,這些墳地裏的遊魂隻怕要進去,然後被困在南瓜裏麵。
這就是類似與之前石楠花的捕鬼籠。
所謂創造生命都是假的,種在墳地裏的這一片南瓜,裏麵隻怕吸了一個個陰魂。
我覺得這西方的巫術,其實也蠻有意思的,竟然有用南瓜這種捕獲陰靈的手段,怪不得在西方,南瓜會被賦予上那麼神秘的色彩。
我繼續問:“那麼,這些南瓜又是怎麼長出手腳的呢?”
“南瓜並不會長出手腳,那些南瓜,其實都是活生生的人。”喬安娜回過頭,指著那些頂著南瓜頭,載歌載舞,歡呼雀躍的南瓜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