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姚小凱的話之所以讓我沒有想起來,是因為我當時所經曆的,不是他所說的那樣,不是由陳曉東把他打暈帶過來進行刺青,而是八歲的姚小凱自己過來的。
人腦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有自我保護機製,我們現在大多數時期,都不會記起對我們而言很恐怖,很驚悚的事情,當天對年幼的我進行了很大的衝擊性,所以那麼多年來,我選擇性的遺忘。
...
時間,回到八年前。
那一天,我正坐在公園椅子上練習刺青。
一個頭破血流,渾身是血的小孩走來,發瘋似的讓我給他做刺青。
我說:為什麼要我給你做刺青?這是我隨手塗鴉,你等等——我馬上給你叫救護車,對了是誰打你的?”
“是我爹”
那個八歲小孩萬分苦澀說:“我終於明白了一切,原來,他才是我爹,我沒有想到我這回來那個男人就拎著棍子要瘋狂敲暈我,他要打暈我做刺青,我立刻想對他——另一個自己說所有的真相但他不聽,癲狂的要瘋狂追著把我打暈。”
“這是我的最後一次機會,我開始瘋狂反抗,我腦袋被敲了一棍,才擺脫了他跑到了這裏。”他鮮血不斷淌下,頭暈目眩,死死的盯著我,“我請你記住,如果我未來來找你做刺青,把今天我的話,全部告訴那時的我聽!”
我當時懵懵的。
我才十二歲啊,怎麼會去記住一個小瘋子的話,這些話,我一句都聽不懂,怎麼去記?
但是,我當時還是點點頭、
我看著這個渾身是血的小孩,也嚇得不行了,打了救護車電話,照著給他做刺青,這個過程,他好幾次暈了過去。
救護車過來,在醫院裏。
有醫生蹲下,很和藹的問我說:“小帥哥,你是他的朋友吧?我們已經打電話叫他父親過來墊醫藥費了,是誰打的他,打成這樣?”
我想起了他的話,脆生生的說:是他爹!是他爹打的他!打得頭破血流!
“原來是他爹打的他啊?”醫生吃驚的說。
沒有一會兒,一個酒裏酒氣的醉漢過來,幾乎站不穩了,摸著腦袋說:“是我打的我兒子?我有些不記得了,剛剛啊.....喝得有些高。”
醫生一邊走,一邊說:這個孩子的意誌力,太堅強了,我不知道是什麼支持著他不倒下,他竟然還在喃喃自語...
“你的兒子,頭部受傷,有很大失憶的可能,你這個父親太不盡責了,竟然把自己才八歲的兒子打成這樣過來和我交醫藥費吧。”
我看著這一切,莫不知道頭腦,默默扭頭離開了醫院,就當做一個好事。
這時。
躺在病床上,幾乎已經意識模糊的姚小凱猛然睜眼,驚恐的喃喃說:全部全部都對接上了原來當時不是我爹醉酒打的我.是我自己,是我把我自己打得失憶!
“看這孩子,已經徹底意識模糊了,哪有自己把自己打失憶的?”醫生說。
啊!!!!
姚小凱躺在床上,大聲慘叫中,徒然睜開眼眸,捂著頭撕心裂肺的大叫,“我不要失憶,我不要失憶....我如果忘記了我來自未來,我又將回到了最初的開始。”
他躺在病床上,瘋狂的慘叫。
啊!!!!
他歇斯底裏的慘叫起來。
一劑鎮靜劑緩緩注入,腦袋漸漸模糊中,隱約聽到了最後的聲音,以及穿著白衣服的醫生來回走動。
“病人已經精神失常了,由於大腦受到外界的劇烈碰撞,造成腦積血,失憶可能性很大,病人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最後一抹記憶逐漸模糊。
“我.....我終於想起來了..這樣的畫麵,我已經經曆了無數次”
“所以,我才給他起名叫命理之環,攜尾之蛇,困獸儀式.....我終於知道,比那我失敗更慘的下場是什麼了是困獸,不斷輪回這一切,又開始了,一切,又要從八年前開始了.....”他忽然癡癡的喃喃:
“或是成功。”
或是徹底發瘋。”
“又或是....
永世輪回。”
..
“唉!這個家夥,是真的被打傻了,他爹可真凶啊.....不過我長那麼大,第一次能在真正的人皮上練習刺青,回去告訴我爺爺。”我聞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摸了摸小腦袋,蹦蹦跳跳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