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明白了一切。
他現在三魂七魄中,丟了一魄,以前村子裏有個叫魂的神婆行當,因為小孩容易嚇丟了魂,渾身發冷,神誌不清,就是丟了魂。
而眼前的袁方就是這種狀態。
隻不過他的那一魂是他主動丟的。
袁方撫摸了一下黑色西服的衣領,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黑色鋼筆,說:“我之前賣的那一個魂,是原裝的,忠肝義膽的熱血良心,得了很大一筆錢——三十萬,不過現在你們幫我上的這個刺青圖,產生的隻是普通人的良心了,層次不太高,估計隻能得個五六萬。”
我聽到這,徹底明白了他的用意。
“這個世界,錢幾乎就是萬能的,人命是可以明碼標價的,連良心都可以,我那一顆忠肝義膽的熱血良心,也不過隻值三十萬。”袁方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冷笑,說:“我現在的涼心挺好的,很自在,自由,不會內疚,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袁方說完了這一切,就擺了擺手,渾身透著冰冷的氣場,繼續緩慢的說:“你們可以走了,你們給我紋的良心,才值一個五六萬,不太貴,我明天還要很大的事情要忙,我還要去為那些有錢人翻案呢,別來吵我,我現在正翻著案件資料。”
他回到座位上坐下。
我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這人真是凶得沒邊了,他拋棄了良心,他的氣場涼,心也一樣冷。都說相由心生,那麼冷的人,原來真不是一個東西。
我看著他:我覺得我應該幫你取回你的良心,畢竟你讓我救你。
“讓你救我?千萬不要!”袁方露出一股很厭惡的拒絕神色,“我可不想變回那種愚蠢的人,我不要良心,我的良心是要拿去賣的。”
我看著他。
我答應剛剛的胡丫頭,幫他把袁方帶回去,可是眼前這個男人.....
“怎麼,你們想對我動手?這是法治社會,你們要想清楚咯!”袁方指了指自己的腦門,用一股十分欠扁的冷笑語氣說道:“你們想對我使用暴力,就要做好上法庭的打算,我會把你們告得店都開不下去,更別說你們明天,新店開張了。”
我忽然沉默,不言不語。
的確,我們新店開張了,惹事很明顯是很不明智的。
我們也實在拿他沒有辦法,更別說要對他這個大律師動手,如果意氣用事,明天新店就不用開了,他能給我們告上去。
我們請的張爺,白小雪,還有二線明星蔣美麗,人魚風水師猛海芸,這些都是大腕兒,發出去的邀請函,都隻能作廢掉,這種出沒有誠信的行為,對我們的人脈損傷太大了。
“我們明天要開新店的,走吧,開業典禮了都,我們辛苦了太久太久了.....”苗倩倩忽然拉了拉我,輕輕搖頭。
我氣得麵紅耳赤,一下子又軟了下來。
是啊....
我們努力了那麼久,走過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不就是為了明天的刺青工作室開業嗎,那事情比什麼都重要。
“請吧,兩位!”
袁方伸了伸手指著院外。
他抖了抖幹練挺拔的黑色西服,繼續回到原來桌子上,整理案件資料,撥動著一本藍色檔案,“讓我看看,對了,是輪到那一對被奸汙的雙胞胎大學生的活兒,那個房地產老板給我出了八十萬,說要出去後繼續把那對姐妹再狠狠抓起來折磨,甚至還要把他們的父母抓起來,當著他們兩位老人的麵,狠狠辦他們的女兒,這人啊,就是容易火氣大,不過給錢,我也得辦。”
這狗日的!
我狠狠捏緊拳頭,一瞬間給氣得渾身冒汗發抖,衝天的火氣從頭皮炸起,這一刻我做了一個很不理智的決定:那店如果真不能開.....那就不開了!
幹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