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天的車,到家已經很晚,爺爺說有個女老師打電話來找自己,莫小聰不用想也猜得到是劉月慧不放心自己打來的,於是給劉月慧打了過去,告訴她已經到家,才放下電話,電話又響了,難道還有什麼事忘記說了,莫小聰接過電話說:“還有事嗎?”
電話那頭過了一會兒才說:“是莫小聰吧?”
莫小聰聽出來是丁月香的聲音,於是換了一種口吻說:“是丁老師啊,怎麼想起我來了?”
丁月香說:“你已經欠我三頓飯了。”
莫小聰笑著說:“下次注意,找我有事嗎?”
丁月香不安的說:“問你什麼時候到校報名的?我記得具體是哪天了?”
莫小聰也感到她的不安,換成莫小聰記不得還有可能,而辦事仔細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把這樣重要的事給忘記,不過莫小聰也沒點破說:“應該是後天吧。”
丁月香說:“你這麼一說看來我沒有記錯,對了你這些天在家幹什麼的?我前天打你電話,好像沒有人接。”
莫小聰想也沒想說:“寒假沒什麼事就去女朋友家去玩了幾天,你呢?”
丁月香好久沒出聲,接著電話掛了,莫小聰本來還會以為她又要說上幾句風涼話,沒想到直接掛了電話。
今年莫小聰不要像去年那樣早早的起床了,莫小聰算好時間,先到叔叔家拜了晚年,然後才到學校報到。會議室裏已經煙霧繚繞,幾個吸煙的早就一支接一支的抽起來了,桌上還放些糖果之類的。
領導們還在辦公室裏集中,老師們也就在下麵聊著天,莫小聰看到穿著粉色稍緊外套的丁月香向自己投來似怨似恨又似愛的目光,有了幾次下麵的接觸,莫小聰自然讀懂其中的含義,莫小聰以一絲微笑回應,丁月香趕緊回過頭去,生怕被其他的看到。已經結了婚的李冬梅拿著一個小巧的手機,和周華在有說有笑。魯愛樂看到莫小聰來了,向他召了召手,莫小聰與遇到的同事一一打了招呼,跑到魯愛樂麵前說:“什麼事啊不能過會說啊!”
魯愛樂說:“今天是開學第一天,沒什麼事,不如中午一起吃飯吧。”
莫小聰說:“好啊,那就定下來吧,到時再喊幾個人一起。”說完莫小聰回來自己的座位上,袁豐台也坐到了主席台上,其他領導也各自就位,會議室也靜了下來。
袁豐台說:“首先我代表學校給大家拜個晚年,祝大家工作順利身體健康.......”
莫小聰對袁豐台的講話還是比較注意的,袁豐台是一個說話極講究分寸的人,對於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莫小聰發現袁豐台今年的講話與去年相比,多了頹廢少了雄心,以往都講我們正一初中的輝煌,我們中心初中的地位,我們今年的奮鬥目標,而今年沒了蹤影,隻有順利和健康,這是不是與鎮教辦的撤並和教育局長的變換有關呢?
袁豐台繼續說:“今年我們的東海市教育局的主要領導有了變化,新興鎮的教辦也撤並了,學校現在直屬教育局,地方隻屬監督了,我們上學期與正心初中有了不小的差距.......”
其實這樣的狀況也在大家的預料之中,生源的收縮,優秀教師的調離,政府對正心初中的傾斜,正心初中的地理位置這些條件都是正一初中無法比擬的,現在教學質量的下滑也是必然。
特別是師資這一塊,正一初中的教師要麼就是像袁豐台莫龍寬這樣的45歲以上的,要麼就是像莫小聰才參加工作這樣的,要麼是年老體弱的,要麼是沒有經驗的毛頭小子,對學生根本就沒有殺傷力,學生最怕的是那種30歲左右的教師。就教學質量這一塊,隻要是懂教育的人都知道所謂的名師隻是教學水平高,教學方法新穎,而教學質量取決的是教師的所用在學生的時間和學生對其懼怕的程度。說到底就是打時間戰和咆哮課堂。而名師很難把技巧和績效兩者和諧的統一起來,也許名師影響的是學生的一生,而成績隻是學生的一時吧,隻是天朝的教育最後隻看那一張試卷。
30歲左右的教師最具戰鬥力,因為這一時期的教師對自我的期望很高,領導的激勵,同事的認可,更重要的是職稱的評審都與學生的成績掛上鉤,這也就有了讓這些教師努力的動力。而上了年紀的職稱已經聘了,領導的口頭獎勵也無關輕重看得很開,再加上對學生嚴格一點,可能會有體罰學生的借口,這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教學質量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年紀輕的呢,一來沒經驗,重點難點抓不住,而且都是像莫小聰這樣的又不謙虛請教,整天自以為是老子天下第一,亂打瞎撞教學質量自然好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