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店內,少婦陡然尖叫起來,倉惶中她猛地抽回右手,瞪著那發黑紅腫的指尖,似有一股顫栗從骨縫裏炸響,冷不丁打了個哆嗦。
咣當一聲,少婦撞在了櫥櫃上,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劉子陽抬腿上階,伸手拉向房門。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刹車聲響起,他下意識地回頭看去。隻見一輛警車上,四個年輕而精幹的漢子,正推門而下。隻是下一瞬,四人明顯愣了一下,他們完全沒想到一起‘家暴’的警情,怎地摻和進來了異能者。
幾人對視一眼,司機身子一縮,重新坐回了車內,摸出對講機開始上報警情。
餘下三人神情一動,微微有些緊張,右手不自覺的按向後腰,那模樣似乎隨時準備應付最壞的情況。
店內,苗苗淚流滿麵,低垂的腦袋仿佛要埋進胸膛裏,右臂上燃著的焰火也似受了委屈,慢慢縮小,慢慢不見。
“媽媽……您、您別再罵爸爸了……好嗎?”苗苗怯怯地道,雙手無助的捏著衣角。
“你、你個小雜碎,竟敢用火燒我,真是不想活了!”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嚇的,少婦李蕊的整張臉,扭曲的可怕,她扶著櫥櫃顫巍巍的站起。
“媽媽,既然您不喜歡我,那我、那我走了、走了……”淚水滴在玻璃渣上,苗苗拖著殘破的身軀,一步步向門外走去。
在她身後,兩排血腳印晃得人眼生疼。
“想走,你吃我的、穿我的、拿我的,現在說走就走?沒門!”順手抄起一個古董花瓶,李蕊照著苗苗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小心!”劉子陽大步向前,雙手急急前伸,堪堪接住了花瓶。隻差一線,它就砸在苗苗的後腦上。
“她好歹是你的女兒啊!”
“你幹什麼呢?太過分了!”
“不管你怎麼記恨她父親,孩子是無辜的呀!”
瞧得這情景,其他幾個跑進來拉架的鄰居,頓時大怒。有人指著李蕊就是一通臭罵,有人脫下外衣,披在苗苗身上,想說什麼,張了張嘴,還未發聲,淚水已盈滿眼眶。
緊緊咬著下唇,苗苗倔強的閉上雙眼,不讓眼淚流出。
“我家的事兒,用得著你們管了?”雙手掐腰,李蕊把眼一瞪,恥笑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怎麼說話呢!”
“我就這麼說了,不愛聽,滾呐!”李蕊坐在茶桌上,環抱雙手,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
劉子陽將花瓶放下,怒斥道:“你怎麼說話我管不著,但你虐待孩子就不行!”
“我虐待了又怎樣?刑法中可沒有‘虐童’這個罪名!”
“是沒有虐童這一項!”劉子陽斜著眼,冷笑道:“但有‘虐待罪’!”
“這虐待罪是指有人經常故意以打罵、凍餓、限製人身自由、淩辱人格等方式,從肉體和精神上,對某些家庭成員進行摧殘與迫害。”隨著眾人一同進門的警官們,撥開人群來到了李蕊的麵前,指著苗苗後背上縱橫交錯的疤痕,道:“這就是例證,你還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