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瑪！
方芳差點一頭栽進手機裏，我是這個意思嗎？給我裝什麼糊塗？故意消遣我呢！
原本還在賴床的方芳，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單薄的睡衣下，兩隻可愛的小白兔輕輕躍動，像是在廣闊的原野上，自由奔跑。
微微嘟著小嘴，方芳抓過枕頭，像是把它當成了劉子陽，咿咿呀呀聲中，粉拳似雨下。
約莫過了五六秒，方芳把枕頭一丟，閉目盤膝打起坐來，一點一點地疏解心頭的怨念。
完全一副小女孩的心態。
說起來，方芳今年也才23歲，雖然當老師已經一年了，但性格卻沒多大變化，依舊活潑開朗，爽快豁達。在學生們麵前，她沒什麼架子不說，且頗有親和力，就像個鄰家的大姐姐，關心著學生們關心的事兒，煩惱著學生們煩惱的事兒。在她心裏，學生們就像她的弟弟妹妹們一樣可愛，雖然偶爾也會惹她生氣，但她總能找到合適方法去化解彼此的不快。
除了裏裏外外透著鄰家大姐姐的親切勁兒，方芳還有個受學生們擁戴的原因，就是當學生們犯了錯，她很少叫家長，而是讓他們當眾表演個娛樂節目，隻要能逗樂全班同學，就放他一馬。像冼白白就曾扮演過憨豆，侯傑扮演過炸彈妞。
昨晚劉子陽為了積攢小燜鱉，曾在朋友圈裏大懟四方，其中就包括方芳。那時方芳暗下決定，十一假期結束後，開學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他當眾男扮女裝，表演個節目。現在看來，這件事很有必要提前實施了。
“要她表演個什麼節目呢？”小手抵在下巴上，方芳歪著腦袋，“讓他跳段天鵝舞還是讓他扮個醜小鴨呢？”
“有了……”忽然，方芳靈光一閃，眉開眼笑，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整蠱大計。
時間回到前一分鍾，劉子陽話音剛落，群裏頓時沸騰起來，男生們像瘋了似的發出嗷嗷怪叫，上躥下跳；女生們則個個環抱酥胸，像是鄙夷，像是不屑，偶爾撒個野。然而劉子陽的係統後台，完全暴露了她們的真實內心。
【22:55，您的回懟，讓方芳老師有種……】
【22:55，您的回懟，讓宮星兒感覺像是……】
【22:55，您的回懟，讓趙梅梅感覺像是想起了鎧甲勇士的傳說，特此獎勵使用過的‘胸甲’1副】
是把趙梅梅的給我了嗎？這得多大號……
“哈哈……”
眼瞅著係統後台不良情緒值迅速躥升，劉子陽簡直要樂翻了，他心情之美麗，就像亞當偷吃了禁果，紂王走進了蘇妲己的閨房……哦哦不不，這兩個比喻不恰當，就像……走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
突然，門外傳來了巨大的聲響，像是有什麼玻璃製品轟然摔碎。緊接著響起一道尖銳的女聲：“你個小兔崽子，我是你親娘啊，你居然敢罵我！”
劉子陽一驚，頓時抬頭看去，隻見街對麵的古董店裏，一個三十歲出頭，衣著華美的年輕婦人，手拿一根雞毛撣子，指著一個摔在玻璃渣子上的小女孩，厲聲謾罵。
小女孩約莫十歲上下，穿一條破舊的碎花短裙，赤著的上身、小腿，二三十條新舊鞭痕縱橫交錯，血跡斑斑，讓人心痛。
此時，她艱難的挪動身子，踉踉蹌蹌的想要站起身，光著的腳丫上已鮮血淋漓。
婦人是這家店的老板，名叫李蕊，今年三十三歲，五年前與丈夫離異，獨自帶著孩子生活。
小女孩喚作苗苗，不知姓氏，隻有九歲。她從沒上過一天學，打四歲起就幫著母親打理店內的生意。可不管她怎麼努力，都得不到婦人的歡心，輕則一頓謾罵，重則一頓鞭打，三天兩頭更是吃不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