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窩裏的靈愫雪想出來,卻被倔強束縛著,黏著床含著淚,許久許久,直到自己實在透不過氣,才掀開一條縫大口呼吸。
也許是呼吸聲太大,很快被酆逝隱察覺,他低下頭,透過縫隙望著裏麵眼眶通紅的靈愫雪,惆悵道:“你哭了?”
靈愫雪連忙摁下被子,一聲不吭。
一股濃濃的不被理解的憂傷籠罩在酆逝隱英俊的臉上,他沉吟許久,悵然開口:“既然你不想見我,而我又令你傷心,那我們這段時間就不要見麵了。”
罷,他化風而去。
靈愫雪掀開被褥時,床旁已經空空蕩蕩。她孤獨地跪坐在床上,望著酆逝隱剛才坐著地方,眼淚不爭氣地刷刷而下。
其實她很想見他,也很想把他留下。
可是留他不下,他終將還是會走,所以印證了相見不如不見的悲傷。
歸至摩雲城,酆逝隱心中也不好受,臉上一片愁雲慘霧,被犀牛魔唏噓了一個多時辰。什麼癡情很傻,凡女不配等等話語,就像蒼蠅一樣繞著他。
他實在是苦悶,便將摩雲城酒窖裏的酒偷了好幾缸子來喝,喝得東倒西歪差點將橫空殺出的緋嬋看成靈愫雪。好在他把持力強,在她極盡撩騷的情況下,還能守住身體的最後一道防線。
是以,褪去衣衫拋棄尊嚴的緋嬋不僅什麼也沒得到,反而被酆逝隱投以厭惡冰冷的眸光,警告道:“你要是再觸碰我的臉一下,我便與你形同陌路。”
聞言,緋嬋披上衣服失聲痛哭。她以為自己哭的越大聲,他心中的憐惜便會越大。殊不知酆逝隱整顆心整個身體都已經交給靈愫雪。所以他沒有拿出半片溫柔,醉醺醺地孑然離去。
緋嬋恨。咬牙切齒,在充滿濃烈酒氣的地窖誓一定要讓酆逝隱回到自己身邊。所以她心中對靈愫雪的恨也漸漸醞釀地越來越深刻。
而妖皇似感受她到心中的痛苦,將每一次任務都交由酆逝隱與緋嬋。
緋嬋歡喜的同時讚成一句話:近水樓台先得月。她就不信自己與酆逝隱長年累月的相處,換不來他的真心。
然而時間越長,緋嬋越是心涼。每次出任務酆逝隱從來不與她一句話,而且還保持很遠一段距離,仿佛在躲瘟神一樣躲著她。
她不甘。
兩年匆匆而過,終將滿心怨怒指向靈愫雪身上。她認為隻要她死,酆逝隱就會正眼瞧她,所以她開始頻繁出入玉田村,一些刺激的話來刺激靈愫雪。
靈愫雪早就看穿緋嬋的伎倆,以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繼續忙碌自己賣茶事業,不予人計較。但是叨擾久了,她也有不耐煩的時候。
每當靈愫雪忍無可忍無須再忍時,她便豎著鐮刀對著緋嬋的眉心道:“多無益,有本事現在就讓我消失。”
緋嬋疾言厲色:“若不是看在狐王麵子,我早就廢了你。”
“請。”靈愫雪將手一攤,白眼道:“我廢在你的手上,明我活的很有價值。”
緋嬋一愣,平素一句話也不的悶葫蘆,今日開口便是一針見血。
不容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