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酆逝隱的聲音如古箏被撥動的琴弦,震顫而充滿魅力。 WwWCOM
靈愫雪卻置若罔聞,繼續朝場地外跑去。
一陣深藍色的風忽然平地而起,撩起她微亂的青絲,簡素的衣袂。
“你為什麼見我就跟見鬼一樣?”酆逝隱俊豔的完美身姿,已經來至攔至靈愫雪跟前。
靈愫雪垂著頭,側過身,羞愧道:“奴婢不知狐王你在什麼。”
“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酆逝隱伸出淨白纖細手指,要去挑對方的下巴。
靈愫雪激靈地將身一轉,背對著他:“狐王,恕奴婢無法奉陪。”罷,她就要走。
獅王金燦燦的身影忽然飄閃過來,慍怒地攔在靈愫雪跟前,厲斥:“好大膽的婢女,竟然對我賢弟無禮!把頭抬起來,饒你無罪!”
靈愫雪就是不抬。
獅王至少施法,讓靈愫雪的頭自動抬起。
酆逝隱望著熟悉如玉的麵孔,薄唇微張,癡楞:“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應該在武當山某道觀修行?”
獅王覺得不對勁,立刻詢問酆逝隱:“賢弟你認識這個婢女?”
酆逝隱心中五味陳雜,鳳目顫顫:“大哥,她就是我曾經跟你提起的靈、愫、雪!”
“什麼?她就是!”獅王目瞪口呆。
靈愫雪昂著頭,眼淚情不自禁地簌簌而下,神情充斥著無法訴的悲傷。
獅王目露憐惜,解除法術,讓她的頭自然垂下。
酆逝隱急切地握著靈愫雪的柔軟雙肩,詢問:“你怎麼沒有去武當山?那可是你的理想啊!”
“因為……我與元後來又被獅妖抓了!”
“啊——!”獅王難以置信。
“事情是這樣的……”靈愫雪將八年前離開芒康山的遭遇簡短地講述了一遍。
獅王懊悔的捶胸頓足:“靈姑娘啊靈姑娘!本座要是知道你是被自己手下抓了,絕不會將你關入地牢!”
“獅王不必自責,這都是命!”靈愫雪善解人意道。
酆逝隱眸光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你受苦了,早知你會如此下場,我當時真應該親自送你們上武當山,豈消浪費這八年!”
“酆公子不必多責,八年光陰對於凡人來漫長,但對於仙靈來也不過是轉瞬。唯一的遺憾就是,耽誤了元八年修道的時間。”
“唉……造化弄人。”酆逝隱憂愁的感歎。
然後獅王命令人放了元,並給他們姐弟二人安置了兩間幹淨舒適的臥室。
傅正元獲得久違的自由,坐在房內對著優雅的環境,感歎地捂著臉哭泣:“我終於離開了潮濕牢籠,獲得了自由!”
自由,本是傅正元此生的奢望,沒想到命運之輪悄轉,自由竟然唾手可得。
如此強烈的反差,讓他深感不適,唯有用哭泣來泄心中的五味陳雜。
許久後,靈愫雪輕輕推開門,手中捧著兩套幹淨、布料不菲的衣衫走至床榻前,微笑道:“元,快起來,酆公子要帶我們去洗塵。”
傅正元將手放下臉,癡癡地望著麵前女子道:“什麼是洗塵?”
“就是洗澡,換洗一新,迎接新的生活。”
於是,二人披著滿身髒泥和汙糟的氣息,帶著嶄新的衣服,隨著酆逝隱來至獅山後方的一汪清潭。
清潭四麵環草,芬芳馥鬱,稀稀疏疏的草叢間閃爍著五彩流螢,它們像星星一樣飛出草叢,飄灑在漣漪微蕩的水麵上,倚靠著美麗的月光,曼妙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