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和這位英國的安妮皇後又有什麼關係?”沈圖糊塗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位師叔為什麼會突然扯起來這些沒任何關係的事情。
“好好想想,”邵宜施眼中放著光,拿起幾個茶杯在桌子上擺了起來,“想想他們的關係,然後再想想他們的地位,克勉七世想要反抗查理五世,這是一五二七年的事情,那個時候同樣的這一年,亨利八世開始辦理與第一任妻子的離婚手續,派遣大臣向梵蒂岡遞交了婚姻無效申請。如果你是克勉七世,你會不會答應這件事?”
沈圖想了想,“查理五世是亨利八世第一任妻子阿拉貢的凱瑟琳的侄子,如果答應了的話,神聖羅馬帝國就失去了英國這個盟友,如果我是克勉七世,我肯定會答應!”
“但是,事實上,他偏偏沒有答應!”邵宜施眼中的光芒大盛,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的孩子一樣,“為什麼?!”
沈圖感覺自己的師叔有些入迷了,他似乎更應該去做考古,而不是現在這一個行當。
邵宜施這時候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有些失態,清咳了一聲,指著其中一個人名,對沈圖說道:“托馬斯·克蘭麥,注意這個人名沒有?他是安妮·博林的自家牧師,但是,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的宗教傾向是新教,而不是天主教,他主張傳教士結婚,更主張用英語做禮拜。這在中世紀可是大逆不道的行為!身為教宗的克勉七世,會讓一個有這樣的牧師的安妮博林成為英國皇後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邵宜施說的口幹舌燥,將一杯紅茶一飲而盡,“而安妮當上皇後,第一件事,就是在1532年當任坎特伯裏大主教過世之後,推薦了自家的牧師托馬斯·克蘭麥接任!對於羅馬的梵蒂岡教廷來說,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打臉!”
“所以他們對安妮下了詛咒?”沈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問道。
“恰恰相反,下詛咒的並非是羅馬教廷!”邵宜施像是要變魔術的魔術師一樣,慢慢的解開了他所猜測出來的,“如果我沒猜錯,下詛咒的是聖公會的主教長!”
“怎麼會?”
“怎麼不會?”邵宜施嘿嘿一笑,“看那位托馬斯的下場,他曾經宣布都鐸瑪麗一世女王的母親阿拉貢的凱瑟琳與亨利八世的婚姻無效,所以在1556年,被處以火刑。”
沈圖也是嘿嘿一笑,“有意思。這算不算是秋後算賬?”
“肯定是!”邵宜施說道,“人死政熄之下,所有的東西都會推翻,而掌控了英國的聖公會,去找到一兩個會詛咒的女巫,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注意一點,瑪麗一世女王的母親可是阿拉貢的凱瑟琳!討好主子的事情,你以為會少人做嗎?”
沈圖嘴角一笑,“師叔,您說了這麼多,雖然理清了前因後果,但是,我還是想親自去看望一下那位安妮博林,同時,去看一看那位諾曼底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