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天下的地圖!”沈圖淡淡一笑,手指一點中原,火焰的虛光隨著他的手指而移動,圈出了其中的一塊兩個巴掌大的地方,說道,“這就是陛下眼中的天下。”
“這就是朕,征戰了一生的天下?”秦皇愕然,他想反駁,但是卻有些無力,隻能皺眉喃喃自語,“不可能,朕的天下,僅僅隻是一雙手掌可覆蓋的區域?”
不過,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在沈圖考慮要不要將秦皇用雷音喊醒之時,秦皇突然哈哈仰天長笑道:“如此才好,如此才有意思,朕既然長生不死,那朕便有的是時間去征戰!朕既然能滅六國,便能再滅六十國,六百國!術士,你有獻圖之功,朕便不加罪你剛剛不敬的罪過,朕這便要去喚醒朕的十萬甲士,征戰天下去了!你可願隨朕前往?”
沈圖臉上絲毫沒有一點表情浮動,隻是微笑的看著秦皇,就像是在看一個人在舞台上表演的獨角戲一般。
秦皇被看的很不舒服,他從未被人如此看過,即便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在趙國作為質子的時候,也從未有人會如此看他,這樣的眼神,讓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剝脫了王位,失去了修為,隻是一個普通人一樣,但是,他是秦皇,他怎麼能是一個普通人?
“術士!你在朕麵前,太過失禮了!”
沈圖手指再次在地圖上一點,那冰火構成的地圖便失去了平衡,水氣向下,火氣向上,兩者迅速分開,轉瞬消失不見,沈圖又是一揮衣袖,地上多了一個茶幾,乃是水汽和泥土相溶所成,“陛下請坐,貧道隻是有些問題想要詢問陛下而已。”
“你想問什麼?”
“陛下可知道秦帝國多久而亡的嗎?”沈圖不等秦皇回答,便已經告訴了他,“二世而亡!”
秦皇皺眉問道:“朕的長子扶蘇如何……”
“秦二世非是扶蘇,而是胡亥。”沈圖輕聲說道。
“何人敢矯詔?”秦皇可是在位三十六年,什麼事情沒有見過,隻是腦中一轉,便將其中種種關係想了清楚,心中怒火漸漸消去,深吸一口氣道,“術士,你莫忘了,如今朕乃不死之身,可以萬世為皇,永世為帝,如此一來,二世三世已經不足為慮了!”
“時代已經不同,陛下若是以當年法子去征戰天下,豈不是……”
秦皇哈哈笑道:“時移世易,朕心中自是明白,但是,術士,莫要忘了一點,不管世事如何變遷,這世上終歸是人的世界,隻要是人,便有弱點,便有想法,便有死穴,隻要是人,便會死!便是一開大秦帝國的朕,也怕死,更何況旁人?既然如此,朕便能掌控那些人,將他們變成朕的爪牙鷹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