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沈圖說道這裏,微微一頓,望向了皇宮東門前的那條大街,“還有十萬人的血灑在那裏,血煞凝結不散,否則,您真以為,依著那女鬼的修為,便敢在皇宮門前行凶不成?她的依憑便是那十萬人的血煞之氣。”
聽到這話,邵宜施也是心中一寒。
當年太宗皇帝和高宗皇帝的事情,邵宜施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皇家無情,可是在那一場動亂中體現的淋漓盡致,太宗,高宗彼此之間過招的狠辣無情,他即便不清楚其中的具體細節,但是,僅是這一場動亂之中,死傷的十萬太學生,每每想起,還是讓邵宜施覺得膽寒。
念到此處,邵宜施不由得虛聲道:“若不然的話,咱們就不理會這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牽扯到什麼宮闈秘事,巫蠱之禍……”
沈圖擺了擺手,笑道:“放心,咱們這位皇帝可不是漢武帝,他沒那麼大的魄力,不然那一年黃海刺虎案,也不會那麼輕飄飄的略過去,想想咱們這位人王地主,麵對刺殺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辦案,而是連夜逃到了他登基前的雲貴封地去,可想而知他的器量如何了。”
所謂的黃海刺虎案,乃是當今天子還是太子時的一件舊事,高宗病重,難以理事,太子監國,首重軍事,巡查黃海之時,太子座艦遇襲,轟動一時,但是隨後不了了之。
“如果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真是不好處理了。”邵宜施皺眉說道,手指在羅盤上滑動了幾下,心思急轉,一時間確實沒有了主意,單單是血煞的話,他倒是有些旁門的法子去處理,單單陰氣濃鬱,他也有法子疏導,但是這下當血煞碰見濃鬱的陰氣,他卻是難以下手。
“有什麼難得?”沈圖笑道,“他們又未碰到一起,師叔您有化解血煞的法子便用就是,待化解了之後,咱們再來解決陰氣濃鬱的問題。”
“不是這麼簡單啊。”邵宜施緩緩說道,“血煞和陰氣,就跟火和油一樣,而皇宮的風水陣,便是隔離了油火二物的媒介,要化解前麵的血煞,必定是要改風水陣,若是改了風水陣的話,皇宮中的陰氣定是也要泄露出來,到時候,猛火遇油,你可想過是什麼後果?”
沈圖沉默了下來。
邵宜施又道:“再說皇宮,咱們這一朝的皇宮用的是明清兩代的舊址,而清皇宮根本沒怎麼變過明皇宮的格局,也就是說是一脈相傳下來的,已經六百多年了,你要知道一點,這明皇宮起建的時候,據說下麵可是鎮壓了一條龍脈啊!一個改不好,動了這龍脈,整個帝都都會變成一片汪洋,這事你知道?”
沈圖搖了搖頭,臉上神色更是緊張起來。
“唉,也難怪你不知道,這些事情是風水學裏麵的事,之前跟你也說不著,咱們這帝都的風水,是當年劉基定下的,當年劉基和姚廣孝倆人建了帝都,發現帝都有幾口海眼,通到大海。最大的倆一個在都西玉泉山,鎮在一個大廟地下,一個在北海被白塔鎮著,還有一口在東直門的北新橋。為防水患,還把一條龍鎖在了海眼裏,並承諾,等橋舊了,修起橋翅了,路燈朝下不朝上了,就放老龍出來。可人們並沒有修橋,而是在上麵蓋了一座嶽王廟,還把這個地方叫做北新橋,因此老龍永遠的被鎮在了井裏。嘿嘿,這真假咱們姑且不論,隻是風水,你當師叔我的風水術如何?可能比得上祖師爺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