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解衣入水,平和道:“確實有一樁買賣,要麻煩安老板。”
安隆發出一陣彷若豬鳴的笑聲,道:“沈道長這麼看得起我安隆,安某人就送道長一壇黑珍甜酒,此乃酒中極品,酒色晶瑩明透,閃亮生輝,醇厚甘美,甜酸可口,喝後能生津怡神,暖胃補腎,滋補強身,甚麼虛汗、盜汗、神哀、陰竭,都酒到病消。若非我得到一批天竺來的黑珍珠米,亦釀不出這種酒來,故隻送不賣,送的當然隻限像沈道長這些世間難得一見的高人。”
“酒就不用了,”沈圖擺手拒絕道,“你且先聽聽這生意如何?”
隨即,沈圖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安隆倒吸了一口熱氣之後,沉吟片刻,才壓低聲音道:“此事實在非同小可,一向以來,我與他們雖各自為政,但彼此相處倒也融洽,那兩人更是大哥的徒弟,若是大哥怪罪下來……”
“對石之軒而言,徒弟重要,還是女兒重要,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的吧?”沈圖笑道,“當然,若是你想幫著老石把心中的那一絲破綻補齊,貧道也不會攔著,但到時候石之軒找你麻煩,別怪貧道此時沒有警告你。”
“哈哈!”安隆一拍自己肥膩的胸口,笑道,“道長說哪裏話,安隆怎麼會是那種人!不過這幾個人頭的價碼,可不好說啊!”
“商部尚書,如何?”沈圖道,“原本這職位寇仲是要給榮鳳祥的,但是我那徒兒一心修道,無心仕途,做著也不開心,若是你點頭,那職位便是你的!”
安隆繼續侃侃而言的道:“榮鳳祥雖是洛陽幫的龍頭老大,但也隻是那一城的格局而已,我卻有四川獨尊堡和嶺南宋家的支持,更何況我大哥那些東西都是走的我這條線,辟塵那道士腦子木的很,哪裏有兄弟這般手段,沈道長莫在多說,時間地點告訴老安,事情保證給道長辦的妥妥當當!”
沈圖從澡堂裏出來的時候,等在一邊的石青璿立即上前,問道:“如何了?”
“自是無憂。”沈圖道,“月圓之夜,成都大石寺。”
“多謝道長,隻是道長如何指使得了那安隆?”石青璿好奇道。
沈圖輕笑一聲:“莫說安隆,便是你父親石之軒,如今不是也在草原上為我徒兒奔波嗎?”
“我沒有父親!”石青璿冷聲道,“道長若是無事,我等便在此分別便是,待月圓時,還請道長莫忘了到大石寺救小女一命!”
沈圖摸了摸下巴,看著轉身離開的石青璿,搖了搖頭,暗歎一聲可憐的老石。
草原之上,剛剛將一方部落整個殲滅的石之軒猛地心中一顫,打了個寒顫。
身後的曹應龍問道:“師傅,這次的貨物可還是走安師叔的線?”
“嗯,這一下結束之後,西突厥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抱團一起,憑我們的人馬難以圍殲,咱們下麵該去一趟東麵了!”石之軒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冷酷道,“寇仲那小子可有了什麼大動靜?”
“聽來運貨的人說,寇公這時候已經要和巴陵幫那邊對上了。”
“太慢,太慢啊!”石之軒搖了搖,麵露急色,“去吩咐下麵的人,這次的奴隸全部送往南邊!這樣的仆從軍多了,寇仲那小子一統天下的速度也能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