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理解的,便怎麼給吳高宮講,他要是有問題,你就按自己的理解去回答,要是你理解不了,再來找為師。”
“這要是耽誤了……”
“耽誤不了!”沈圖一邊說著,一邊將門帶上鎖好,這才對範高明笑道,“子曰溫故而知新,你去講,沒事的。”
範高明忐忑的拿著這兩本書回到了自己的丹房內,剛一坐下,就見吳高宮顛顛的跑了過來,一臉笑意的說道:“師兄,師父說你找我。”
範高明苦笑著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兩本書,“呐,這是師傅讓我給你講的。”
聽是這個,吳高宮立即就老實了起來,雙手掐著陰陽印,這就要誦經念咒。
範高明一把攔住,“別急,咱們還沒開始呢,我都不知道怎麼講呢,你這就開經,晾著我好玩啊!”
“嘿嘿,師兄怎麼講,我就怎麼聽唄。”吳高宮反倒是看的看,“師兄比我入門早,這知道的東西也就肯定比我多,隻要說出來,便是教我,我受教聽著就是了。”
範高明雖不是個悶葫蘆,可是那是在為人待物上,講經說法什麼的,他還真是沒有經驗,看著桌子上的經書,一時間腦子裏思緒萬千,伸出去翻頁的手也是重如萬鈞,僵在了那裏。
人便是如此,看書讀經,能理解進去,但是要將自己的這份理解說不來,或者是寫出來,那就是千難萬難,千頭萬緒,難以清理,或者幹脆便是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也說不出,什麼也寫不出。
範高明便是這種情況,自己要說什麼?自己怎麼說?怎麼說小師弟能夠理解,從哪裏說小師弟才能接受?
吳高宮倒也不急,就那麼等著。
但是他不急,範高明腦子裏可是急成了一團漿糊,突地,他的腦海中冒出了《道德經》開篇的那句,“道可道非常道!”
“哈哈!我明白了!”範高明的站了起來,也不理會桌子上的經書了,拉著吳高宮便去找沈圖,邊跑邊大聲笑道:“師傅,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觀裏的道士這時候都聽見了範高明的這麼一句叫嚷,不由得也是探頭出來,見範高明拉著吳高宮,便都知道,這是其中傳法呢,他們還是不要參與進去的好,免得犯了忌諱。
“你明白什麼了?”沈圖撩開門簾,見範高明氣喘籲籲的笑著站在自己門口,不由得便問道。
“道可道非常道!”範高明雙眼明亮的看著沈圖,其中透著靈氣,“我道!不可與外人道!”
“嘿!此時不凝道心,你等什麼什麼呢!”沈圖也是哈哈一笑,一掌按在了範高明的百會穴上,給他渡入一道元氣,“凝神入靜!自凝自道!”
待範高明這邊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而沈圖正一臉笑意的和周圍的邵宜施,魏卜知說著話,見他醒了,上前打量了片刻,道:“真不愧是我的首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