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錯了什麼?”邵宜施這時問道。
“貧尼自作主張,將與我慈機宗作對的張先遠天師……毒死了。”得伺說話間很是心虛,她不知道這道士和那天師府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瓜葛,在她出來之後,就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了,這萬一他們要報仇,那自己又該如何活命?但是她又不敢隱瞞,生怕這眼前的道士在知道自己隱瞞之後,連本帶利的報複自己,索性一閉眼,說了實話。
“那張天師居然是你毒死的?”陳老太太眼睛一睜,上下看了看得伺,繞著它又走了幾圈,連連歎道,“這怎麼可能?!你的修為才僅僅是才入門,怎麼能毒死了他呢?”
“是用的母蠱毒。”得伺低聲道,“師傅說,那樣的毒,就算是神仙吸了,也是沒救……”
“我知道是什麼了!”陳老太太歎了口氣,“難怪你死呢,我要是你師傅,我也得讓你死。”
“弟子已經知錯了。不敢再自作主張了,可是還是被師傅活活放蠱咬死了。”
陳老太太說道:“倒不是因為你自作主張,而是你浪費了一件寶貝毒藥!這可是苗南蠱門中僅有的那麼一份母蠱毒,關鍵時候是能保命的,你這麼輕易就用了,讓你死已經是慈悲了,這要按老輩的規矩,你就得是變成人蠱!”
沈圖這時候打斷了陳老太太的話,對得伺問道:“你之前對我說,你知道證言的秘密,是什麼秘密?”
“我生前,幫老師養過蠱蟲。”得伺小心翼翼的說道,她發現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好相處的,自己這回恐怕是才出虎穴,又入了狼窩,她開始為自己之後的命運擔憂起來。
一聽這話,陳老太太立即激動的問道:“在哪?”
“就在入靜精舍的偏殿禪房裏。”得伺說完,又小心的補充道,“至少,我生前,是在那裏。”
“是你!”這時,一聲虎嘯從外麵傳來,隻見那新天師張亦將去而複返,他原本回來是想著在沈圖做法時候幫上一把的,可沒想到這一進廳門,便看到了殺父的仇人,張亦將雙眼血灌瞳仁,抽出隨身的三五斬邪雌雄劍直刺得伺!
沈圖見此,隨即拔起香爐中的半支殘香,甩向了張亦將!
張亦將隻覺的手中寶劍怦然之下被一股巨力斜帶,整個人被這股力道帶著斜飛了出去,他連忙身子一扭,手腕翻轉數圈,這才將這股力道卸掉,回頭看去,對沈圖吼道:“道友!這乃是本天師的殺複仇人,你為何攔我?若是你說不出個道理,本天師即便不是你的對手,也要拚死給你鬥個高低!而後再將這賤人戳骨揚灰!”
沈圖溫和的說道:“道友,你看細致了,不用你動手,如今她已然是一縷幽魂了,你若是用著法劍來刺,你是想她魂飛魄散嗎?”
“嗯?”張亦將看向了已經嚇得有些魂魄逸散情形的得伺,哈哈笑道:“天道循環,報應不爽!可惜,竟不是本天師要的你的性命!不過這樣也好!你雖是已經死了,可也不能饒你!天師府捉鬼役魂之術本天師也是略有心得,你便在我府中做個鬼奴贖罪吧!這樣道友總不會阻攔了吧!?”
“如此甚好!”沈圖點了點頭,“昨日因今日果,貧道說不得什麼。”
張亦將從腰間袋子中取出了一張符咒,貼在了得伺的頭上,那符咒金光一閃,化成了一條項圈,箍在了得伺的脖子上,張亦將對她冷哼一聲,隨即不再理會,對沈圖拱手一禮,道:“道友的這番恩德天師府記在心裏,若是有什麼差遣,隻要是我等能夠辦到,必然是在所不辭!”
沈圖點頭道:“如今有兩件事需要幫忙,第一,我們這邊要去證言的入靜精舍,將她的母蠱和佛國除去,聽聞張天師手中有一枚陽平治都功印,可治鬼神,望能出手一助,第二,聽聞當年張老天師離開大陸時,曾將一些典籍帶入了台島,待此間事了,貧道希望可以獲得一份完整的影印,不知這兩件事,張天師可否幫忙?”
“這有何難!”張亦將點頭應允下來,“道友稍等,本天師將這賤人封入府內鬼閣之後,便請法器,與道友同去!至於那典籍,府中倒是確有不少,可是駁雜的很,待此間事了,必然整理一份奉上,不過事前說好,典籍是真,可是時至今日,道友同是修行人也應該知道這天地以變,若是修行不成,可莫要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