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熾光燈照在白色的大理石貓頭鷹雕像之上,顯得光線更加的刺眼。
布魯斯力竭的趴在地板上,用手擋著燈光,“該死,又回到了這裏!”
貓頭鷹的雕像喙部是一個水源出口,下麵是一個小水池,布魯斯就是因為口渴喝了這裏的水,才出現的幻覺,幻覺的產生讓他失去了對時間的感應,他感覺自己已經在這裏呆了很久,究竟是多久,他又無從知曉,他失去了所有能知道時間途徑。
熾熱的燈光打在臉上,熱度升高,讓布魯斯因為流汗而失水過多,他的嘴唇幹燥起皮,口腔裏粘稠的觸感讓他不得不去喝水,即便是水中有毒,這是求生的本能,在生死之間,布魯斯完敗給了本能。
他匍匐著,爬向了水池,水池的濕度就像是一把小手,勾著布魯斯的喉頭上下聳動,他的每一個細胞在這個時候都在哭喊著,尖叫著,操控著他不由自主的將身子貼近水源,即使他再如何的掙紮,但是,他距離水麵卻越來越近……
“不,不,不能多喝,隻要一小口就好!”布魯斯這麼對自己說著,可是,在他的嘴唇接觸到了涼爽的水麵時,他便已經一頭紮了下去,張開了嘴,貪婪著允吸著水源……
水池如鑒,隱射出一張扭曲的臉。
布魯斯站起身來,甩了一下臉上的水漬,冰涼的刺激讓他再次精神起來,但是,他知道,這種刺激隻是暫時,他必須在這短暫的刺激帶來的清醒中找到一個方法,那些貓頭鷹太犀利了,他必須保持鎮定。
布魯斯左右看著,留心聽著每一個風吹草動的聲響,這種謹慎是可以救命的,他堅信這一點,尤其是對貓頭鷹,他們的聽覺結構就是一個活雷達,而且,居高臨下,就像是一個隨時能夠定位獵物的獵手。
布魯斯知道,自己已經在這裏停留的時間太久了,他必須轉移,他走向了右邊的一個一人寬的通道,那裏麵足夠黑暗,黑暗的環境可以掩護好自己,他現在身上沒有任何的裝備,那條萬能腰帶在他掉下來的時候就被貓頭鷹的刺客收走了,他如今能夠依靠的就隻有自己。
遠離光亮的地方,回到黑暗之中。
布魯斯這麼對自己說著,他的身子倚在牆壁上,背後的大理石的觸感和冰涼讓他的神經無時無刻都處在一種被動的刺激中,他讓自己真的像是一隻夜幕中的蝙蝠。
他謹慎的一點點的移動著腳步,每一步都先墊步試探著腳下的地板,安全,是他第一個需要注重的要點。
黑暗中,布魯斯不知道自己要往什麼地方走,不過這恰恰是他自以為安全的行為,連自己都不知道,別人又從哪裏去揣測?
啪!
隨著這一聲輕響,劇烈的白色的光刺入了布魯斯的眼睛,讓他驟然失明。
緊跟著,布魯斯便聞到了一股鎂粉燃燒的味道。
在眨了眨眼睛之後,布魯斯習慣了這種亮度,他的眼前是一個十平米的小空間,四麵牆有四五米高,他完全攀爬不上去,不過這時候他的注意力卻不在牆的高度上,而在牆麵上密密麻麻排列的照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