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道:“可否讓貧道把脈?”
鐵木真之前也見過沈圖醫治,知道其中有這麼一項,便也坦然的伸出手去。
馬鈺在鐵木真的手腕上輕輕一搭,沒到幾個呼吸,便鬆開了手,皺眉道:“陽盛熱結,髒氣虛弱,陰血衰少。陰不和陽,故脈來急數有力而時見歇止。若真元衰憊,髒氣虛弱,陰血衰少,以致脈氣不相接,則脈促而細小無力,屬虛脫之象。麵色灰暗,應該是心疾。”
“可能痊愈?”鐵木真急切的問道。
“這……”馬鈺猶豫了片刻之後,說道,“若是調和體內陰陽的話,自然可以不藥而愈,但是大汗征伐多年,氣血虛弱,這就難說了。”
鐵木真歎了口,失望的坐了回去,將整個身子嵌到座椅之內,緊了緊貂裘,說道:“生死不可強求,不怪道長……隻恨不能一統大漠,為我父汗報仇!”
馬鈺問道:“不知道何時不適的?”
“有兩三年了吧,”鐵木真沉吟了片刻,陷入了回憶之中,“那時候我剛剛結束了對劄木合和王昆的一戰,滅掉了他們的部族軍隊,正要回老營,路上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陣刺痛,便跌下馬來,自此,便落下了病根,從未再上過戰馬,也拉不得弓箭,更可恨的是,居然連酒都不能暢飲!”
馬鈺聽了之後,腦海中頓時想起了一人,便是沈圖,那場戰爭,他們二人可是從頭看到了尾,盡管馬鈺沒有一點證據可以證明就是沈圖出的手,可是在聽了鐵木真的話後,他百分百的保證,一定是沈圖動的手腳!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道長?道長?!”鐵木真叫了幾聲之後,才將神魂不屬的馬鈺喊醒。
馬鈺回過神後,笑道:“大汗不是問我來這裏做什麼嗎?貧道此來,便是為了一個人,不知道大汗可認識一個名叫沈圖的道人?”
“沈道長!”鐵木真一拍腦門,道:“沒錯,沈道長醫術高超,定是可以救本汗一命!可惜,可惜,他如今卻是不在大漠,已經往南去了!”
“大汗可想知道他的去向?”馬鈺探道。
鐵木真是何等人物,一見馬鈺如此樣子,便道:“不知道本汗有什麼可以幫到道長的地方?”
“貧道隻求大汗一個承諾!”馬鈺道,“若是有朝一日,大汗,或是大汗的子孫放馬中原之時,能少造殺戮!”
“好!”鐵木真一拍座椅扶手,笑道:“本汗應下了!來人啊,喊我四子拖雷和哲別進來!”
馬鈺道:“如今,在臨安府中,有一個叫白玉蟾的道人,你們遣人去尋他,那沈圖是他師傅,他定然知道沈圖下落!”
“若本汗可以痊愈,和道長之約,必定做成金章,與我的蘇魯錠長矛一起,作為大汗傳承之物!”
燕京城內,快馬回到趙王府的楊康第一時間被完顏洪烈招入書房密室之內,楊康一入密室,便見完顏洪烈手持了一卷黃緞,反複的觀瞧,一邊看,一邊喜不自禁。
楊康走到近前拱手施禮,道:“孩兒見過父王!不知道有何事情,要將兒子從江南招回?”
“一件大喜事!”完顏洪烈笑道,“為父乃是先皇章宗皇帝六子,但如今皇位卻一直由我叔祖衛紹王完顏允濟霸占,如今這老賊也是年不長久,膝下無子,近日紇石烈執中建言立太子,衛紹王無奈之下,下了立我為皇太孫的聖旨!康兒,不久之後,這大金國的皇帝便是為父的了!”
楊康聽後,心中也是大喜,可麵上卻一臉的正色,道:“父王此時還需謹慎才是,紇石烈執中大人可以建言,其他人未必不能建言!”
“所以,這才是為父找你回來的原因!”完顏洪烈沉吟道,“一些事情,為父不好出麵,交給外人又不放心,便隻能讓你去做了!”
“可是……”
“你知道便好,”完顏洪烈低聲道,“那老賊如今已經時日不多,我兒倒是不用冒險,隻要去找那西毒歐陽鋒討些東西來便是,你與他那侄子也是至交好友,我想那歐陽鋒定會與你!”
“兒子明白!”楊康點了點頭,轉身便要離開。
“對了,康兒,你那師傅如今也來了,有時間的話,去見見他,他似乎對你有些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