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這時小聲問道:“師傅,那穆念慈和秦南琴,兩位姑娘您都給安排好了?”
“也是巧了,那孫不二正要收徒弟,有她看著,出不了什麼事情。”沈圖說完之後,對洪七說道,“說起來還要給洪幫主打個招呼才是。”
洪七還在想著試探一事,被沈圖這邊打斷了思路之後,不由得問道:“打什麼招呼?”
“你可還記得有個叫做穆念慈的姑娘?”沈圖問道,“她曾受過洪幫主的幾日教導,身法功夫很是不錯,若非如此,那孫不二也不會將她收到門下。”
洪七搖了搖頭,笑道:“我這人浪蕩江湖多年,看見有才資的後輩便想著提攜一二,哪裏還去記什麼名字,女子倒也點撥過幾個,沈道長驟然一說,我還真是對不上名號。”
說完了之後,洪七眼中一亮,計上心頭,恰逢這時一股異香飄來,他全然顧不上別的,聳了聳鼻子,嗅了兩嗅,叫道:“香得古怪!那是甚麼菜?可有點兒邪門。情形大大不對!”說著話,便伸長了脖子,不住向廚房方向探頭探腦的張望。
沈圖師徒二人見他一副迫不及待、心癢難搔的模樣,不禁暗暗好笑。
廚房裏香氣陣陣噴出,黃蓉卻始終沒有露麵。洪七公搔耳摸腮,坐下站起,站起坐下,好不難熬,向沈圖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這人就是這個饞嘴的嗜好,一想到吃,就甚麼也都忘了。古人說:‘食指大動’,真是一點也不錯。我隻要見到或是聞到奇珍異味,右手的食指就會跳個不住。有一次為了貪吃,誤了一件大事,我一發狠,一刀將指頭給砍了……”
一旁的郭靖聽了,不由得“啊”了一聲,看向了洪七右手,那裏果真是少了一根食指,原本他還以為是什麼獸類咬的,不想竟是這人親自砍掉的。
沈圖笑道:“可是改了?”
洪七公搖頭歎道:“那裏這麼容易,指頭是砍了,饞嘴的性兒卻砍不了,如今聞到了香味,指頭是沒得動,可是人卻走不了了!”
說到這裏,就見黃蓉笑盈盈的托了一隻木盤進來,放在桌上,盤中三碗白米飯,一隻酒杯,另有兩大碗菜肴。黃蓉一邊布著菜,一邊對洪七笑道:“您還沒吃,就要走嗎?”
洪七看著桌上的菜肴,咽了個口水,眼睛都挪不開,哪裏還聽得見黃蓉的話?
沈圖這時也隻覺得甜香撲鼻,說不出的舒服受用,隻見一碗是炙牛肉條,隻不過香氣濃鬱,尚不見有何特異,另一碗卻是碧綠的清湯中浮著數十顆殷紅的櫻桃,又飄著七八片粉紅色的花瓣,底下襯著嫩筍丁子,紅白綠三色輝映,鮮豔奪目,湯中泛出荷葉的清香,想來這清湯是以荷葉熬成的了。
黃蓉在酒杯裏斟了酒,放在洪七公前麵,笑道:“七公,您嚐嚐我的手藝兒怎樣?”
沈圖笑道:“怎麼,沒有我和靖兒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