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這人名字好像有什麼蹊蹺一樣,原來是做了個拆字訣。”黃蓉低聲暗語,“這也是個癡心的人,居然整整尋了妻子十多年之久,真不知道我若是……呸!童言無忌,大風吹了去!靖哥哥,你怎麼了?”
黃蓉這邊剛剛說著話,就見郭靖臉上變顏變色,很是不對勁,最後竟是睜開了黃蓉的手,大步向著那邊門口走了進去。
“不要進去,要是發現了……”黃蓉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誰!?”茅屋內的一對夫婦此時已經發現了動靜,楊鐵心不便開口,那包惜弱張口喝道,她在這裏以王妃的身份生活了多年,言談舉止間自是多了一份貴氣,已經見不得當年村姑模樣,楊鐵心一旁看了,不覺心中生出一絲悲涼。
郭靖到了門前,拱手作揖到底,說道:“晚輩……郭嘯天之後,郭靖!”
“你說你叫什麼?”
“郭靖!”
“你娘姓李,是不是?她活著呢還是故世啦?”楊鐵心突然激動的開口問道。
一邊的包惜弱看了一眼郭靖的樣貌,拉住了激動的楊鐵心,溫聲說道:“剛才的話……你都聽到了?”
“是,聽到了,家母姓李,單名一個萍字,現在住在蒙古,也曾給我說過郭楊兩家舊事,我身上還有一把寫了楊康字樣的匕首為憑證。”郭靖平靜的說道,他自幼隨著沈圖讀書認字,又聽了幾個師傅講些人情世故之類的事情,自然知道如何取信這對夫婦,隨即將匕首取出,雙手平伸托著,放到桌子之上。
這時,那包惜弱才鬆開了楊鐵心的手,兩步走到了郭靖跟前,看了那匕首一眼,雖是隔了十多年之久,可當日雪夜之時,丘處機送匕首的情形依舊曆曆在目,夫婦二人將那匕首還了郭靖之後,隻顫抖著抓著他不放,同時紅了眼眶。
兩人似乎拿住了一件奇珍異寶,唯恐一放手就會失去,仍是牢牢握住郭靖的手,包惜弱歎道:“一晃眼的時日,你……你長得這麼大啦,唉,我一閉眼就想起你故世的父親。”
穆易道:“你父親是我的義兄,我們八拜之交,情義勝於同胞手足。”說到這裏,喉頭哽住,再也說不下去。
郭靖聽了這裏也是心情激蕩的很,正要說些什麼,就聽門外黃蓉說道:“要敘舊出去再敘舊,我們時間不多,萬一碰見了其他人,我們可就走不了了!”
“對!趕緊離開,”郭靖連忙道。
“走?”楊鐵心今日見了包惜弱,心中激蕩之下,竟是忘了身處何地,被郭靖叫破了之後,才想起自己這是身在王府之內,而身邊人,早已經有了王妃之尊,他拉過包惜弱的手問道,“你可願舍了這裏的榮華富貴?”
“隻要隨你一起,便是還住在牛家村,也勝在這裏千倍萬倍!”包惜弱抹著眼淚悲聲說道,“奈何,我已經失了貞潔,即便是……也沒臉跟你一起,能臨死之前見你一麵,餘願以足!”
包惜弱說完,舉頭猛往牆上撞去,蓬的一聲,倒在地下,楊鐵心回頭看去,隻見她滿額鮮血,呼吸細微,存亡未卜。